孟昀含不禁一笑,“陆将军说笑了,就是好奇!侯爷也起身了吧?我这就收拾东西准备着一会好上路。”
她福了礼就往回走,可乌鸦的事情还是盘亘在心间:是被人扫走了吗,谁这么早就来清扫了?
毕竟是一只乌鸦,她自然也不能真像陆庭说的那般去验个尸,于是也只得收起疑惑,收拾着东西准备出发。
他们一行人用过早膳后,萧玉峋特意向族长道了谢,又让陆庭给了重金。
正此时,一个村民模样的人匆匆而来,见着一屋子的人,有些诧异,一时间话也变得吞吐起来。
昨日,萧玉峋一行人是摸黑进的村,又是直接住到了祠堂内的厢房,村里自然少有人知道,估计此人也是不知道里头这么多人,才直接进了来。
孟昀含瞧着族长脸色有些不自然,忙地道:“有什么事等我送完几位贵人再说。”然后又一脸慈祥地看向萧玉峋,“村里杂事太多,可得我这老头子操持,贵人勿怪!”
萧玉峋一脸沉静,也不在意,吩咐着陆庭便朝外走去。
孟昀含也忙地跟上,可路过那村民时,忽的眉心一跳,那人的衣角处,有一团醒目的红色!
她一下又想到了那只血尽而亡的乌鸦,忽地停住了脚步!
萧玉峋出了屋,见着孟昀含未跟上,回转头来,“怎么?”
血!
孟昀含指着那人的衣衫,“有血!”
那村民被指,神色立刻慌张起来,萧玉峋也进了来,依着孟昀含的手指看去,“什么血?”
族长神色极为不自然,朝那村民喝道:“你家的年猪是杀了?看你这慌张的样子,衣服沾染了血也不知,还不快回去换了?!”
那人听得茫然,但随即又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慌忙往屋外走,却被萧玉峋叫住了,“等等!”
孟昀含自然明白意思,忙地走过去,用手蹭了些血迹,放到鼻间一嗅,“是人血!”
萧玉峋脸色立刻大变,抬眼看向族长,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那族长也始料未及般,一脸的无辜样,“人血?出什么事情了?该不会是村里的李屠夫杀猪将手刮到了?”
萧玉峋明显不耐烦了,将袖子一摆,“真当本侯是傻子吗?”
听见本侯二字,那族长立刻显出一张惊恐的脸,“侯,侯爷?小的眼浊,只是,只是小人真不知道侯爷您这话的意思啊!”
“杀个猪也值得惊慌失措地找到你族长头上?”萧玉峋脸色很是难看。
孟昀含瞧着堂堂掌管玄机军的侯爷居然在这里说着杀猪的话,心里竟莫名的有种诡异感。
估计是眼瞅着眼下的事情是瞒不下去了,又是碰上有侯爵在身的人,那族长忙地赔着笑,“侯爷息怒,小人也确实不知村里有何事,真就只当是杀猪有了什么茬子。小人这就去查问,若是真是有什么事,不劳您费心,我定去县衙报官。”
孟昀含听得出,这话明显有逐客的意思,或许这位族长一早就说出报官的话来,可能萧玉峋也就当他是会真的报官去了,可眼下,别说萧玉峋,就是孟昀含也不信他会走官。
明显他有所隐瞒。
陆庭立刻亮出玄机军的牌子来,“不用报官了,我们侯爷就是官,天下刑狱之事他都可管得。”
玄机军是大燕最为精锐的军队,就算一般人不知道谁在掌管,但也听说过玄机军的威名,那族长见着牌子立刻软了下来,“是,是,是,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
那族长一脸厉色看向那村民,“究竟发生了何事?还不快说!”
村民一脸茫然,弱弱地问到,“说,说实情?”
族长尴尬地看向萧玉峋,气得脸都青了,“说实情!”
村民哆哆嗦嗦,“村里,村里大巫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