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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鸟尽2(2 / 2)

孟昀含挤出一丝笑来,“小公爷莫说这丧气话,你这只是毒入体内,倘若能祛除毒物,也是能全好的。我们章城就有一老太太,病了数年了,可是经民女的手后竟能下地了呢!”

说这话时,孟昀含自己心也是虚的,但她却说得很认真,像是真有这事一般。

大概是孟昀含说得太有模样,竟让宁景行生出了些盼头,扯出一个浅浅的笑来,将手伸了出来。

孟昀含见着这般,忙坐过去,伸手搭起脉来。

脉象虚浮无力,隐隐约约呈下沉之势,确实是病入膏肓了。但孟昀含号完脉后露出了一些笑容,“小公爷的脉象比民女想象的要好,看来之前的大夫调理地不错。不过这毒,一时半会想彻底解干净怕是不行,民女可以先替你行针祛毒,以缓毒发的时日。剩下的——”

说到这里,孟昀含有些迟疑,他抬眼看了看萧玉峋,咬了咬牙道:“我需取小公爷的血养着些白鼠做试验,毕竟毒物繁杂,绝不是一次两次就能试出解药的,恐怕这期间要是白鼠被民女试药试死了,还得再来取血。如此一来,恐累及小公爷的身子,不过这也是目前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未等萧玉峋说话,一旁的荣郡王却先着急了起来,“允之的身体这般模样,哪里还能经得住你取血?”

孟昀含自然知道这法子不是最好的,但目前来说却也不能有更好的方法了,毕竟她不是神医,只能通过慢慢试毒才能找出解药来。”

正要再劝说,宁景行却意外地同意了,“反正已经这般糟了,还能更糟吗?”

荣郡王还要说话,萧玉峋也起了身,“让她试一试。”眼里一片坚定。

孟昀含看着眼前的两个大男人,心中竟莫名生出一种笃定来。这种感觉就像是黑夜赶路,看不到目的地,但是旁边却有人一直说你看前面就是了的感觉,也觉得那前面就是了。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月上树梢,星稀月明,是难得一见的好景。

孟昀含从宁景行身上拔下最后一根银针,这才将萧玉峋和荣郡王唤了进来,此时荣王妃也正好从寺庙里祈福回来了,听着来了懂毒的人忙地来瞧。

荣王妃着浅色短衫襦裙,外面罩了一件橙色对襟短袄,一脸的愁容,见着孟昀含便来拉住她的手,“你就是正德寻来的小神医?”

孟昀含有些不好意思,一旁的宁景行此刻行过针后脸色倒比先前好了许多。有了说话的力气,冲着荣王妃道:“母亲,你这般夸赞不要吓着了人家,给人贯个神医的号到时没救好,你让人家怎么自处?”

荣王妃听着这话,眼神一暗,“是我,是我唐突了。”

萧玉峋向荣王妃行了礼,“王妃,不管怎样,都尽力一试,我一定会让允之好起来的。”

孟昀含也跟着点头,“王妃放心,民女一定尽力。不过有几点民女还是要叮嘱。这房间密不透风,实在不利于病人身体康复,不但不能这般,还应该多让小公爷出去走动,如果能多动动身体,最好出一些汗是更好的,这出汗有利于排出体内毒素,对小公爷的病情是有利无害的。以后民女每日都会来替小公爷施针,不过还得麻烦王爷王妃将先前给小公爷医治的那位大夫请来与民女一同研究这毒的解决之法才好,倘若能留得那老先生常住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孟昀含说这话自然也是因为她毕竟不算一个彻底的大夫,有一位有经验又了解病情的大夫在身边,那在制作解药的过程中自然能规避一些她发现不了的问题。

而且这解读之法不知道多会儿才能研究出来,这小公爷时时都有性命之危,加上又得时常取血,有这样的大夫在身边调理着自然是更放心些。

荣王夫妇见着宁景行经过行针后,脸色有了好转,心中自然是无不遵从,那荣郡王立即表示明日便亲自去请那大夫,不论多大的代价一定将其请来京都长居。

如此孟昀含才放下心来,小心地取了血又包扎好伤口,才随萧玉峋出了王府。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驾,帘子打起来时孟昀含便瞧见那案几上有一个小方笼,里面正是两只活蹦乱跳的小白鼠。

“侯爷,您这多会儿弄来的?”

萧玉峋揉着眉骨,“先前你施针时,便差人去寻了,倘若还需要,你直接说就行。”

孟昀含点点头,“眼下两只也够了,倘若还有需要民女再去寻你拿去。”

听见这话,萧玉峋放下手,看着她,“寻我?你不就在府上吗?我已经安排秦嬷嬷住到凌香园了,到时告诉秦嬷嬷就行了。”

听到这话,孟昀含面露难色,其实今天出门她就想着去外面寻个地儿来的,毕竟是男女有别,她又是一个小小的仵作,长期住在侯府难免遭来非议。

这会儿,见萧玉峋这般安排倒不知道如何开口了。萧玉峋看着孟昀含,“怎么?有事?”

孟昀含听见发问,正好顺坡下驴,“民女觉得还是住到外面去的好,毕竟您位高权重,有多少眼睛盯着你,为了侯爷的名声还请允许民女住到外面去。”

萧玉峋晲着眼看了她许久,然后淡漠地收回目光,只对外吩咐了句去白鹤观,此后便再没说一句话。

孟昀含觉得气氛有些不好,可又不敢发问,只得这般直直地坐着,直到到了白鹤观,下了车驾才觉得腰杆挺得太直了,有些发酸。

白鹤观是京城的一处道观,平日里供人礼佛上香,素斋。那观主听得御宁侯来,一脸笑呵呵地出来相迎,“不知道是侯爷大驾,有失远迎。”

萧玉峋摆摆手,“观主客气,今日来是带了一位女眷来,还望观里好生照看着才好。”

那观主并不问许多,只是道了好,将人迎了进去,“侯爷放心,这里有许多厢房是供平日一些贵人来素斋的,这就让人打扫一间来。”

萧玉峋只道了好,未看孟昀含一眼便转身离去。

孟昀含有些莫名,怎么成了女眷了?这是生气了故意这般说的?她这不是为了大家都省事吗?本来还想问两本医书来的,这会儿人走的极快,连人影都瞧不见了。

孟昀含叹了口气,提着那两只白鼠随人去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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