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病人和同行人的脸,笑了笑,试图缓解他的紧张,“你先生?”
薄子叶满心满眼都是护士根尖锐的针头,没听清,点了点头。
他大大的杏眼里肉眼可见的恐慌,只是在挂葡萄糖的护士小姐姐嘴角抽了抽,决定还是让病人自己醒后再安慰自己的爱人。
是老婆吧?确认病人无大碍的护士囧囧有神的想,看这身高差怎么着也不能猜错了吧。
*
窦茂邦在浓浓的消毒水味中清醒,左手上挂了吊瓶,单人病房里很安静,点滴在嘀嗒,只有他一人。
他皱了皱眉缓解头痛,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园丁送到了医院。
窗外已经是晚上了,医院的路灯透着昏黄的光,窦茂邦抬头看了眼病房的时钟,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
浑身上下只有睡衣和一包烟,他希望园丁这个笨蛋没有直接回去。
其实解决的办法有很多,不过当病房门被推开时,一声熟悉的“窦先生”传来,本来欲起身拔掉管子的人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掀被子的手。
薄子叶捧着一个保温壶,快步走到病床前,惊喜地说道:“护士小姐姐说你大概这时候会醒,让我去买个白粥。结果回来你就真醒啦。”
保温壶是医院餐厅附带的那种,很朴实。
薄子叶打开保温壶,热气蒸腾,素白的粥只有一点点青菜点缀,看上去很温暖。
窦茂邦坐起身子,接过薄子叶自然递过来的勺子,他很多年没住过院了,怔了怔,郑重道了声谢,“谢谢,医药费什么的,我会还你的。”
青菜粥软绵滑口,但口味清淡算不上好吃。
窦茂邦垂眸,一口口喝着,没有发出声音。
啊呀窦先生也欠他债了嘞,园丁先生小小翻身做主了一会儿,还没高兴两秒,算了算账,摆了摆手,“我还欠窦先生好多钱呢。”
薄子叶坐在病床边上看着窦先生喝粥,虽然脸色还有些白,但是没有像救护车上那样没有生气了。
仿佛见到没精神的包包浇完水后突然又变得有精神了。
他弯了弯眼,觉得自己干了件了不起的大事。乐滋滋地摸了摸后脑勺,相当熟练藏起自己的薄荷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