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个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雷御森这会儿才开口,“为什么我查你的住址、信息、大学档案上显示的都是别人的照片?”
钱丰惊喜地侧目看向这个以武力制服他的男人:“你知道?你知道那是我的家?”
“你现在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雷御森示意他们俩都坐下慢慢聊,自己去厨房冰箱拿了水过来,并交代躲在厨房的雷啸出去弄些吃的。
分别在客厅沙发上坐好,钱丰神经质地抠着手指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想清楚自己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
“……我是黑户。”他道。
师明觉和雷御森都没有意外。不然不会查不到他的信息。
“十七年前我的父母不知道从哪儿把我给带回来的,他们俩没有自己的孩子想养个给他们引孩子的人,就是我。”钱丰讲述这一段的时候语气一直很平静,“可是他们并没有如愿以偿,一年、两年、三年……他们俩还是没能怀上自己的孩子……在村里这种就是绝户,会被人当面欺负,背后羞辱。”
两位成年人依然没有发声。师明觉是早知道这崽子和那对夫妇之间结的不是善缘,雷御森则是见多识广,这世间几十亿人口,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也都不稀奇。
“他们俩打工赚钱都用在盖房子上,说是将来留给他们的儿子……亲儿子,娶媳妇用。”钱丰垂眸看着面前光洁无暇的地面,笑了起来,“我在那个家就是个工具,连名字都没有,户籍资料就更没有了。不给我入户的原因是他们不想让我占了他们儿子的便宜……是的,我始终都是个没有血缘的外人,和他们姓钱的不一样……就连名字,都是他们从别人那里蹭来的。”
稍微停顿了一下,他有继续说下去,“我爸说那个名字吉利得很,叫起来也好听。钱丰、钱丰、就是有很多很多钱的意思。就像我本人被当成替他们引孩子的工具一样,我蹭来的名字也是为了讨口彩。啊,对了。我爸叫钱德龙,和那个钱丰的父亲还是远房兄弟关系。他们俩关系还不错,我爸在我小时候还能赚点钱,但从我妈跑了之后,他就不干活了……天天到处去找我妈,找回来干嘛呢?给他生儿子!”
钱丰提起养母的时候眼神还带着一分怀念:“他一直都知道是自己没有生育能力,却自私胆小地把生不出孩子的责任全都推卸到我妈身上。没动静就打她,骂她,满村里宣扬埋汰她……她受不住了终于跑了,那个时候村里到年龄领结婚证的少,她跑都跑得潇洒。可我爸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找她只是因为以他的条件再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女人为他操持家庭了。”
“她对你好吗?”师明觉问了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