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要在上海待两个月,这两个月无疑会影响我和承光的婚期。
影不影响易南和安瑜我不知道,但是承光那里,我正踌躇着如何同他说。
但我倒不怕与承光开这个口,只是易南好像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一日,团子的吊瓶已经打完,我抱着他去楼下晒了会儿太阳。
团子坐在我的腿上,我坐在长椅上。
我小心翼翼地护着他的胳膊,同他讲着笑话。
易南忽然走了过来,他今天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运动套装,额头上还渗着细密的汗。
他径直朝我们坐下来,侧头看了看团子,问道:“小胖,你今天感觉如何?”
团子在于易南的相处中已然习惯了“小胖”这个不怎么动听的称号。
于是熟稔地冲易南憨厚的笑笑,语言能力最近下降了不少,开始蹦单字:“好!”
易南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最近都瘦了。”
团子也有些黯然神伤,吐了两个字:“....”
易南继续同他唠嗑:“下午让你妈去给你买肉吃。”
我忙接话:“不能吃,会不消化的,最近只能吃清淡点。”
易南不理我:“我给你买。”
团子高兴地挺直了身子:“哈!”
易南不自查地扬了扬唇角,笑容荡漾在他深深的眸子里,像是山谷里荡下来的光。
“姚穗岁。”他忽然唤我。
“嗯?”
我侧头郑重地望向他,他正盯着面前一颗杨树发呆,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却就在这时,有人唤易南的名字。
我们顺声望过去,是安瑜站在那里。
她拉着行李箱,面色已然恢复神采。
看来她的自愈能力真不是盖的。
她优雅地朝我们走来,就如那次在Apollobay,毫不犹豫地站在我与易南中间,将我们隔开。
“穗岁。”她的眼里少了些傲气,只是哀哀地看着我和团子,问道:“多多好些了吗?”
团子有些怕她,已经将小脸埋进我的怀里。
我心疼地拍了拍多多的背,然后起身就走。
我不想同她多说废话。
可安瑜不愿意,她当着易南的面,将我截停,一双眸子渗出水来:“穗岁,我已经没了一个孩子,我不能再没了阿南。”
我厌恶地转过头,看向一侧若有所思的易南,说道:“管好你的未婚妻!”
易南沉着眸子看着我,张张口,又咽下些什么,转而拉住安瑜的胳膊:“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