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远光灯已落,我被易南扶进了他的车里。
承光归来时,罕见地没有同易南争执。
我坐在商务车第二排的位置上,身上裹着易南价值不菲的毯子。
易南一言不发地坐在我身侧,用医药箱里的碘伏给我清理可见的伤口。
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沉闷,不太好惹的样子。
我一直不敢开口,怕他骂我。
直到承光给我递来一瓶热牛奶,满眼尽是怜惜:“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又摇摇头。
唔,女超人如我也有些发傻。
易南却忽然不耐地说道:“衬衣都撕破了还没怎么样!”
我吓得一激灵,眼泪都快要飚出来了。
易南见到,忙又咽下气去,默默地继续用碘伏擦拭着我胳膊上的擦伤。
“穗岁,你认得那人的样子对吗?”理智如承光。
我摇摇头。
可能因为受惊确实想不起细节。
承光眼里怜惜更甚:“上次车祸头部受伤,导致的应激性失忆可能还有影响......”
易南忽而抬眼:“失忆?”
我想起在医院里我同易南说我失忆的事情,原来他至今都觉得我是在撒谎。
我浑身都疼,又很害怕,又很冷,所以没空再去生气。
只是将头耷拉着,没什么精神。
他们两个看起来的和平在我打了一个喷嚏后崩溃。
易南忽然将碘伏棉签一扔,倏地下车一把揪住承光的领子:“袁承光你那是什么破烂公司,大白天得把人绑走,你们保安都是吃干饭的么?”
承光不甘示弱地一把拂开易南的手。
打架,承光似乎更胜一筹。
他转而捏住易南的下巴,眼神冷冽几分:“要不是你管不好自己的女人,穗岁能受到伤害么?”
等等.....
他的女人.....
安瑜么?
是安瑜派人绑架的我?
我不大信。
我缓缓抬头,看向承光:“你们知道是谁干的?”
在我焦灼的目光的注视下,承光终于放了手。
他们二人像两尊大佛一样矗立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