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她犹豫了一下,竟觉得这一刻的顾长汀有些可怜,还是应声了:“顾长汀,我在这里。”
“阿宁......你——”顾长汀长长的叹息着,他似乎还要说话,却在这时,沈秋练手中的剑匣“咻”的挣脱了主人的手心。
“???”
沈秋练艰难的抬起头来,就看见她的剑匣飞到了两人的正上方,“嗡”了一阵断剑出鞘,剑匣却坠落,“啪嗒”正中顾长汀的头顶。
“......”
沈秋练觉得,她的剑应该是活够了。
这一下她听着都觉得疼......
空气诡异的安静了一阵子,顾长汀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你能不能,管好你的剑?”
沈秋练:“......我——回去就教育它!”
顾长汀猛地松开了她,捂着脑袋连着退了好几步。
就像是一场梦,方才那个脆弱忧郁的多情种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个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的刻薄鬼,顾长汀盯着沈秋练死死地看了一会儿,像是槽点太多不知从何吐起一般,好半天才说:“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
沈秋练:“?”
“我衣服怎么就没穿好了?”她一头雾水道。
顾长汀的瞳光飘忽,有点想看不敢看的意思,而后他板着脸孔,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颈示意。
沈秋练比照他再看自己,这才恍然:“哦,就这啊?”
“什么叫就这?”
“这里又没别人,露个肩膀而已啦!”沈秋练不以为意道。
“我不是人吗?”顾长汀说。
“你自己说我在你眼里跟那骷髅架子没两样,我在意你做什么。”沈秋练说:“你放心,我这次绝对不会自作多情的。”
顾长汀:“......”
他一时噎住,心脏乱跳,颇有点儿掉进自己挖的坑里出不来的既视感,半晌憋出一句:“青陵没有人但是有鬼,有很多鬼。”
“鬼?那我管不着。”沈秋练说:“你耳朵怎么这么红?发烧啦?”
顾长汀:“......”
时间过去的太久了,故人所在之地被摧毁殆尽,也没有立坟冢,以至于他即便反反复复的做着相同的梦,回忆着相同的事情,却依然在淡忘着故人的名字。
而沈秋练的错踏误入,让他产生了一种叠代的错觉。
好像那个人......就叫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