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之内的裕苍,也被种下了魂茧。
荣简愣愣地看着裕苍的眼睛,突然想起了他对于''仙宗''那么熟稔的模样,又想起了他房间中数不清的黑色卷轴。
裕苍身上的魂茧,是不是从来都不是在被作为祭品祭祀之前被下的?
以裕苍现在的修为,他打不过荣简,而荣简也无法下狠心,真正伤害裕苍,她只能一手扼制住裕苍,一手飞速地烧了传音符给成年体的沧昱仙尊。
然而,制止住裕苍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荣简满头是汗,她紧抿着唇,在大脑里呼唤系统∶"怎么可以让裕苍摆脱被控制的状态呢?"
系统回答得倒是很快∶
"一,你的境界高于给他种下魂茧的控制者,二,他完成自己的任务。"
荣简衡量了两个条件几秒,很快发问∶"任务是.…裕苍!"
她手中一个不查,青年便突然暴起,直接挣开了他的束缚。
荣简看着对方目标明确地离开了自己的身边,向着她身后正从地上爬起,脸色铁青的师兄扑了过去。
黑发的青年站在了自己的师兄面前,荣简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几乎以残影的速度出剑,结果了自己的师兄。
鲜红的血液弥漫开来,那位荣简至今不知道姓名的师兄拿着自己的剑,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
裕苍没有把剑拔/出,以至于他的剑,插,在了那位师兄的胸膛上,像是一块屹立在荒原上的墓碑。
荣简颤抖着伸手,却已无济于事。
她看着站在原地的裕苍,他像是突然清醒了过来,那双本充满着光亮的眸子眨动了两下,有些迷茫地不动了。
半晌之后,他终于慢慢地抬头,看向了荣简那里。
年轻的剑修那张白皙的脸上,现下满是鲜血,本可怖如阎魔,但他的眼神却太过彷徨,看上去甚至有些可怜。
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下一秒,却倒在了地上。
荣简愣了好久,她几乎是爬了过去,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很快,她查出来,对方只是灵力消耗过多,一时间无法更迭导致的昏迷。
然而荣简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她舔了舔嘴唇,跪坐在地上,在脑海里询问系统∶"这就是裕苍的任务吗?"
她很慢很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仙宗让他杀了自己的全师门?"
系统的声音倒还算冷静∶
"严谨地来说,即使魂茧能让一个人展现他的所有潜能,但是青年裕苍打不过他的师傅,所以,杀死他师傅的工作,则交给了仙宗内人。"
荣简差点被气笑了,她本身想要张嘴怒骂,却在某一刻突然抬头,正好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黑发男人。
对方提着剑,看着一地狼藉,脸色像纸一般得苍白。
荣简突然慌了,她重新站起身来∶"裕苍,你.…….
她话还没说完,便看着眼前位及元婴的剑修突然吐出一口血,紧接着,他便倒在了地上。
....
位于仙魔交界处的客栈之中,房间内,荣简神色严峻地伸手,她的灵力一层又一层地涌出,灵力找了巧劲,冲着在床榻上躺着的沧昱仙尊飞去,但很快却被他身上的屏障冲击开来。
荣简被屏障反弹得往后一退,差点就收不住自己的脚步。
现下,距离她离开裕苍的识海,已经约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在识海中的最后记忆,是她几乎忙不择路地拉住了男人垂下去的手,对方毫无反应,而就在下一秒,眼前的识海却像碎片一样崩塌开来。
与之相对的,则是衣蛾恶毒的声音回荡在渺茫的空中∶
"魂茧虽然破碎,但你也相当于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我的主人会找到你,你等着….
荣简从来不小觑任何一个反派的临终威胁。
由此,她一从识海脱出,本身已经想好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算裕苍还昏着她都得把他打包带走着跑,没想到,她连行礼都理好了,却被一道结界拦在了屋内。
荣简不信邪地探手勘测,发现结界的灵力与她同脉,只是更为精纯强大
是裕苍自身的灵力。
荣家∶…没想到,裕苍在关键时刻,居然是个猪队友。
她干脆分出一丝灵力想去试探裕苍,却发现对方身中灵力紊乱,但却强大而冲动,竟隐隐是有境界晋升之意。
所以,那层结界,几乎是裕苍在意识模糊之际,不自觉放出的保护自己的灵力结界
而这也恰恰好地困住了想要把他打包带走一起亡命天涯的荣简。
荣简面无表情地几乎咬碎一口银牙……裕苍这晋升时机也找得太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