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想什么呢那么专心?”有人在董锵锵背后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会儿就该你了。”
董锵锵的魂儿从慕尼黑的站台直接被拍了回来,赶忙解释:“哦,在想一个知识点该怎么说。”
“你今天不走运啊。”郑春花一边对他使眼色示意他往办公室的方向看一边不无遗憾道,“以前一个人平均15到20分钟就搞定了,但今天不知出了什么事,考试委员会来了俩人,全程参与今天所有学生的免课谈话。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刚才4号进去谈了半小时,因为材料不齐所以结果很不理想。等5号聊完就该你了。趁现在还有时间你赶紧再检查一遍带的所有材料,免得到时紧张慌乱。特里尔大学跟其他大学不同,只有一次免课机会,你不用把希望寄托在下次,因为下次只会比这次更难。一旦免课认证结束,你就只有接受的份儿了。”
“明白,最差结果就是一门儿都不能免。如果那样,就说明我的修行还不够,那我就从头开始一门一门读。”
董锵锵来德后遇到的不顺心的事儿着实不少,不知不觉中,他的精神世界变得比以前更稳固和强大。他现在的处世哲学既有“尽人事以听天命”的通透,也有“既来之,则安之”的豁达。都到了这会儿,着急有用吗?
郑春花点点头,赞同道:“降低预期是对的,太乐观有时会变得患得患失。”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王云。”董锵锵环视四周,却并没发现王云的身影,“他上次为什么会坐在你办公室里?当时我以为他才是助教。”
郑春花一脸歉意:“哎,他比你早来半年,也是从第一学期开始读,但这半年他既没免课也没上课,更没打工,每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暑假里他跟我咨询免课,我就约他那天来办公室谈。哪知那天早上我遇到车祸,警察处理事故的时间长,我就让他先进办公室等我,这样如果有人来预约教授的时间就麻烦他帮我先登记一下,等我来了再处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冒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