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随尘不吃这一套,乔改认命的松开手,垂头丧气。
“我说尘祖宗啊,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怎么大的脾气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该把东宫拉到你的身边。但天地良心,我这么做,初心都是因为你。”
耳边卷起的练习册子在肩头一晃一晃,随着萧随尘的按压,后背也变得有些疲累。
乔改哥俩好的伸出靠近萧随尘的那只胳膊,在后面这么一揽,强行带着萧随尘把身体站直。
“来来来,我细细同你说清楚我的想法,和这件事儿的前因后果。”
乔改带着萧随尘到了个角落,赶走了在那里的世家子,自己个儿就按着萧随尘坐了下去。
“东宫没几年过头,你看那惨兮兮的模样就该知道。你得清楚,我和他是表亲。
我喊他一声太子表哥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乔改那个他坐的座位上的碳棒,又从书案上别人的练习册子上扯了一页纸。
“当今皇后是我的姑姑,且她是我父亲最为心疼的妹妹。
你看,我爹也因为我姑姑封了国舅,又立了国舅府。
所以说这份姑表亲,实在难以舍弃。”
纸上画了四个圆圈,萧随尘就看着萧厉用他那比自己好不了的字儿,在圆圈旁边标注:父,姑,东兄,改。
“我那太子表哥,其实人还不错。就算病弱,瞅着命短了些,但总归让人舒心。我不是替他说好话啊!”
乔改又在东兄底下画了两条线。
“太子表哥深受皇帝的宠爱,或许也是给了我姑姑几分面子的原因。但无论怎么说,算是众望所归。你若和他有所相关并非是坏事儿。
你想你处境艰难,处处被大公子压制。虽有些银钱,但无论怎样都难以安身。我将你引荐给太子表兄,借着我的关系,你就算是他的门客幕僚了吧?”
乔改说着,在自己与东兄下面写了个“狗尘”。
“我和你做兄弟,当然是希望你好,凭什么要处处比不得大公子。莫说其他的,狗尘,你要是没有筹码,送死就是板上钉钉的了。
我好歹是算帮了你,给你个挡箭牌的身份。”
紧接着,乔改又在“狗尘”旁边写个“冰块”。
“你先把自己的处境彻底明白了,才会清楚我的话。你看,你们家的这位大公子可不一般,裴家乃当朝首辅,虽分了三房。但只要对外,还是一条心的。
这点我想你理解的不当,毕竟你母亲家没那么大的且复杂的盘根交错的家族关系。
摄政王妃裴铃兰,也就是你家的正房王妃夫人。她是出自大房,裴首辅的二姑娘。
你也能从你母亲口中知道,当年摄政王就是因为这层关系才与裴二姑娘结亲,毁了余家的婚事儿。
但这都没关系,上一辈儿的东西,要你去背锅,你也不乐意。”
乔改写上裴妃,然后挨着写了个余。
“现在除却摄政王,与你有关的,大概都在这里了。”
的的确确,纸上有的,就是和她关系密切的了。
乔改用碳棒,把裴妃与冰块连在一起。
“王妃的身家在面上放着,谁也不能怎么着。他的儿子,也就是你家的大公子。有着母亲的荣耀傍身不说,自己个儿也是嫡出大公子。
想来他虽对你冷嘲热讽,但还是没能痛下杀手,就已经算是懦弱了。
自然,这一点,我不排除是因为摄政王对你的宠爱。”
没错,这也是萧随尘为什么要在极度受屈还要面对裴氏母子露出笑脸的原因。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你就那么一条紧绷着的救命稻草。我看着的确是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