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你是孩子的父亲,你给他起个名字,好不好?”
他记得他很不耐烦,总喜欢冷笑着去刺她。
当时,他就是带着嘲讽与恶意说:“就叫君眠?祝愿君长眠。”
现在想来,幼稚极了。
也不会再有人能如她那般好脾气的忍耐了。
那么糟糕的名字,她还真的接受了,还和陶君眠说,名字的取意自愿君好眠,是祝愿。
陶远叹了一声,瞧着青年如今宽阔的背影,心情竟有几分复杂。
陶君眠在心底默哀了五分钟,起身欲走,却被人叫住:
“君眠。”
他下意识拧了下眉毛,压抑着排斥,礼貌而疏离:“有事?”
他是比董千芸冷多了。
陶远这么想着,语气平平道:“你说你结婚了?”
“不行?”
他沉默片刻,想到他很好猜的保险柜密码,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陶君夏没联系你?”
说起这个,陶君眠表情更淡了,抬步扔下四个字,不再搭理他。
“她失踪了。”
白梦近期正式接管了白氏名下所有产业,历时近14个月,她终于肃清集团中的其他派别,或策反,或开除,她的地位和名声就此奠基。
她可以轻松应对公司事务,却理不清自己一团糟的家庭。
她在家门口犹疑许久,才推门走进去。
行至玄关,她似乎听见了客厅的争吵声,加快了脚步过去,才反应过来什么。
白梦陡然闭了闭眼,茫然地皱了下眉,脑中混乱地闪过凌乱的碎片,是宁旬耐着性子对她的安抚,温情的,暖洋洋的,让她贪恋的……
可是,假的。
都是假的。
宁旬根本不是这样的。
宁旬根本不喜欢她。
白梦倚着冰冷的墙壁,看见眼前的宁旬,以及还在疯狂怒吼,往地上摔着东西的男人,她的心也冷了下来。
早该想起来的。
她竟又被骗了。
宁旬安抚着发癫的何万,正在喂他药,余光瞥见白梦冷着脸瞪他的模样,动作微停,“梦梦。”
她轻飘飘从他身边走过,便如风过一般,只留下一句:
“别喊我,恶心。”
听出她清醒了,宁旬索性不再装,一心安慰完何万的情绪,确认他睡过去后,才起身朝白梦的房间去。
“滚出去!!”
他刚推开门,便是一个真皮包包迎面飞来,他淡然接住,看着白梦那一脸的屈辱,面露困惑,“梦梦?”
“不许你这么喊我听不见吗!”
又是一只高跟鞋迎面飞来,宁旬歪头躲过,一步步走过去,语气轻柔:“你在气什么呢?”
气什么?
白梦根本没脸说出来。
她本就满心愧疚,二十年前,她是喜欢陶远的,如果当初宁旬没有出现……
白梦,董千芸,陶远,根本不会是今天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