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白梦对宁旬并非一点感情都没有,她不是接受不了宁旬从头到尾没喜欢过她,可他喜欢男人。
她不反对同性相爱,可为什么牺牲品是她?
真的,恶心透了。
“梦梦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这些年来,坏事做绝的人,分明也有你的一份。”
白梦气的想笑,盯着他的坦然,眼眶猩红。
“你说得对,我也是恶心的。我为了和你在一起,我让那么无辜的人成为我的牺牲品,我为了你放弃我的女儿,我为了你。可是,可是我为什么为了你呢!”
她气恼地喘息着,眸中燃起恨,泪水无意识滴淌而下,源源不绝。
“你研制出那种令人作呕的药物,欺骗人的感知,让多巴胺成为你的武器,荷尔蒙成为你的底气。你用这样卑鄙的方式让我爱你,你让爱这一字蒙羞,你分明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啊。”
宁旬毫无感情波动地应了一声,背在身后的手无意识把玩起针管。
“我挺喜欢你这么叫我的。但你这些年有过得不好吗?我对你很好吧,梦梦,你不也很幸福吗?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能像你这样自由自在,肆意妄为吗?你敢保证,若你当初真的选择陶远,就能比现在和我快乐吗?嗯?不可以吧。”
“可千芸死了,千芸死了!”她近乎崩溃地嘶吼,没注意到他在一步步走近,双眸飘忽,自责道:
“因为我,因为我啊。她才是最无辜的……她成为你的实验品,你在把她当小白鼠的时候真的没考虑过我吗?你,为什么那么恨远哥?”
宁旬的眼镜片反着光,如同平时一样温存,搂过她的肩,镜片后的眼神幽冷又深凝,针尖缓慢扎进女人的手臂。
“我当然考虑过你,我也不想对她怎么样的。可她为什么偏撞破了我和阿万的关系呢?我多怕你伤心啊。”
白梦的视线渐次模糊,眼泪滚过眼尾,她咬着唇强撑,“远哥呢?”
宁旬拔了针管,叹了一声,“你说我狡猾,陶远何尝不是呢?他害了人,我才缠上你啊……”
他余光瞥见女人阖眸,也知她撑不过这时间,动作轻柔地将她扶到床上,盖好被子,摆放好包包鞋子,才转身出去。
回了客厅,他也在想,不过是要惩罚陶远而已,为什么会搭上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