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贤妃有什么事情要与朕说,这会子就来了。”
意识到自己的急躁,静贤妃赶紧掐一掐手掌,叫自己冷静些,而后在缓缓起身,开口道。
“事关贵妃娘娘,臣妾以为,皇上先屏退了闲杂人才好。”
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为叶筠着想呢。
可是这会子殿中站着好些奴才,多少都听去了,至少,接下来贤妃要说的话是关于贵妃的,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
她这点小心思,可谓恶心。
但此时宁琛听闻关于叶筠,一时关心着,也没想到这个细节,只叫人都下去了。
不过即便听见了,这些人也不敢乱说就是了。
待得屋里只剩几人,静贤妃才从檀香怀里拿出一个纸包。
打开,里头赫然是零散的药渣。
“皇上,前几日颖婉容来臣妾宫中小坐,提起服侍皇上已久,调养的药也日日喝着却依旧无孕的事,臣妾便想着换个太医给她瞧瞧方子,或许有用,谁知这一瞧,竟发现她这么久以来喝的并非调养助孕的药,而是避子汤。”
听到这里,宁琛微不可查的蹙眉,瞳孔也略缩了一下。
结合方才静贤妃所说和贵妃有关,他已经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
只是没想到那药方子背后还误了人。
贤妃未察觉到他的异样,还在继续说。
“臣妾本以为是哪个嫔妃错了心思,谋害于她,可没想到追问之下,颖婉容竟说这药方是她想法子从贵妃那里得来的,臣妾本不该如此恶意揣测贵妃,实在是颖婉容年轻貌美,家世又极好,倘若诞下皇嗣...”
后面的话,静贤妃就没再继续说了。
这便是让宁琛自己想的意思。
可当她说出这番话时,宁琛的面色早已沉了下去。
没想到静贤妃急急来这里一趟,竟是为了说这些。
此刻静贤妃抬头,瞧见宁琛变了脸色,只当他是生叶筠的气了,故而又立即添油加醋。
“开始臣妾也不相信,颖婉容说这是皇上特意赐下的药方,叫贵妃调养身体的,想着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便叫人去设法弄了些药渣来,不曾想,真是避子汤的药渣,贵妃娘娘...怎么能喝这个呢,还误伤了颖婉容呐。”
说完这些,静贤妃便装作一脸为难模样,捏着帕子不再言语。
宁琛也不说话,但是心底已经生出一股冷意。
倘若不是他为着叶筠的身体亲自安排的这些事,这会子静贤妃说这样一番话,恐怕他早就恼怒万分。
一则气叶筠辜负圣恩偷服避子汤,二则还会怀疑她故意叫颖婉容也喝了一样的药。
两桩事交加起来,可足够叶筠喝一壶了。
若静贤妃只是平淡的将事情说一遍,宁琛也就当她不知者无罪,压下来也就罢了。
可讲述之时,静贤妃百般添油加醋,煽风点火,这般模样,在加上她来时匆匆,分明就是想来借此事扎叶筠一刀的。
到此时,静贤妃多年来在宁琛心里塑造的温和恭顺、不争不抢的形象算是碎成渣了。
“贤妃以为,此事朕该如何处置呢。”宁琛冷冷道。
眼瞧着就要成事,静贤妃只顾欣喜,哪里还在关注皇上的语气不对。
立即就道,“贵妃娘娘此举虽是辜负皇恩,但想也是有内情,皇上不如先派人去昭纯宫搜一搜,找出来避子汤来,再做处置也不迟。”
话音刚落,背后的殿门忽的吱呀一声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