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进得了屠夫的房子]
[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总之那地方就是千万不能去]
弹幕上全是让他别去冒险,可时谂已经没有退路了,他迫切需要通关。
他有一种极其强烈的预感。
时谂看着弹幕轻声道:“谢谢大家,我会努力活下去的。”他一定会活着出去的。
他顺着系统的指引来到通往屠夫住所窄小的入口,草地面被雨水淋湿,一踏一个脚印。
周围的环境潮湿阴暗,阴森可怖的树林深处,埋藏在暗处的毒蛇蚊虫数不胜数。
他拢紧双臂,孤零零的站在树底下。
转头往回看了一眼。
他行走在雨中的暗林里,前面依旧是黑漆漆雾蒙蒙的树林,只能看得到就近的几棵树,少年感到有些害怕,整个人都处于紧绷防备的状态。
前面的路还很长,幽深不见底。
而身后返程的路却诡异的变得越来越狭窄了。
天色黑沉沉的,傍晚的晚霞早已被黑暗笼罩。突然间,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雨水急剧降落下来。
身旁的大树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摇摇欲坠。
少年奔跑在狂烈的雨夜里,鞋子踏过的地方溅起水花,白色鞋子的边角不可避免的沾上了泥土。
到最后几乎是乱闯进屠夫的房子下,他小心翼翼的爬过栅栏,绕道遇到袁牧川的房檐下。
时谂没有再犹豫,整个阴霾笼罩的房子都是黑暗的,没有一丝灯光,屠夫出去了。
他小小声的喊了句,“鸦鸦。”
从身后密林飞身而来的乌鸦先是停在少年肩膀上用毛软的脑袋蹭了下他的脖子。
下一秒就从二层房间半开的玻璃窗户飞进房子,乌鸦把侧门入口的钥匙偷了出来,叼在嘴里。
拿到钥匙的时谂身子在外面淋的有点抖,他极小心的将钥匙插进钥匙孔,“咔哒”一声。
侧门很快就被打开了。
进去前时谂回头一看,外面—片腐蚀光线的黑暗。
雨渐渐越下越大,趋势快要超越狂风闪电,噼噼啪啪的响在屋顶上,扰乱人的思绪。
避免声音过大招来屠夫,关上门的时谂急忙捂住嘴巴小心翼翼的打了个喷嚏,脑袋都有些迷糊。
他缩了缩肩膀。
好冷啊。
靴底的湿土在地上留下浅浅的痕迹,被昏暗恐怖的环境带跑的时谂彻底忘了这茬。
左边
冰冷的机械音在给他指引方向。
少年茫然的顺着左边摸了过去,潮湿还有点黏腻的墙面让他心惊胆战,生怕摸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直到手掌心触碰到一个硬硬凸起的物品,时谂深呼吸了一口气,抿唇按了下去。
“啪嗒”一声,少年跟着响起的声音心脏都跳了一下,但很快整个房子的灯泡都亮了起来。
有些局促不安的扫视了房子,客厅里所有的摆设都是老式的。墙上残留下来的深色的印子,缝隙里面积了一层污垢,看着油腻腻的。
看久了让人头皮发麻,仿佛下一秒就会有蜈蚣和蜘蛛从缝里钻出来。
血迹斑驳的罩衫略微倾斜的搭在沙发侧边上。
桌子边角上遗留下来的血渍,砍刀划出的痕,还有沙发底下露出一角泛黄的抹布。
这些都看得少年惊心动魄。
通往屠宰室的走廊泛黄的灯泡用尽全力挣扎着闪动,好像随时都会熄灭一样。
想要过去的脚步顿住,视线往上扫的那刻,不经意的抬眼对上客厅最高顶处的灯泡。
顿时少年往后倒退一步,额角都溢出冷汗。
这、这种地方也太可怕了吧。
灯泡就好像一只眼睛,那眼睛就跟鬼怪的眼睛差不多,恐怖极了。更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是,桌面上还有一根快要燃尽的白黄蜡烛,似乎是专门为了停电而做准备,时谂都能想象到点燃时烛火一晃一晃的。
待他摸到屠宰室里,墙角地板边缘血迹斑斑,看着十分吓人。其中还有一张桌子上搁置着一块血淋淋的烂肉,时谂太害怕了,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身后事铁钩子。
笨拙的被上面垂挂的钩子勾住了衣服后领,“吱嘎”一声,灯突然关闭了,时谂被吓得魂飞魄散。
这道声音就像是警报声一样,时谂立刻拼命往黑暗中跑,更害怕自己会被什么东西绊倒。
二楼的木质楼梯被他踩动的同时,还发出细微的声响,尽管很轻很小,少年都怕被听见。
害怕的溢上了氤氲的水雾,时谂将自己锁在二楼走廊尽头柜子里的角落。
没过多久,他听见了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仿佛踏在他的心尖上。少年呼吸都停滞住了,在黑暗的衣柜里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出现在衣柜细缝里的是屠夫脚上一双黑色的靴子,鞋底边缘沾上了湿润的黑色泥土。
再往上面,是一张被黑色口罩遮住的脸。
直播间的观众说过,从来没有人见过屠夫长什么样。只是有一样怕时谂害怕就没有说,观众们都心照不宣的不提,那就是凡是见过屠夫长相的最后都死了。
他紧张的目送屠夫要转身下楼的身影,而后就在时谂以为屠夫离开后,他正准备从衣柜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