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谂想坐起来,身体被咬得有些软,手指无力的抓着浴缸边缘,正想去指控眼前的男人,下一瞬,连带着时谂哭泣的声音都被男人的吻堵回了嘴里。时谂眼角通红,被亲的浑身颤抖,手指挠用力了一下秦渊的手臂。
松开时谂的嘴唇,秦渊从浴缸中站了起来,随着浴缸中的水波晃动了几下,紧接着男人的手臂穿过修长的双腿将时谂从浴缸中抱起,放到了地上把他的衣服都换掉。
最后面看到覆满了咬痕的后脖颈,仿佛在昭示着属于他的主权,盖上属于他的章印。
秦渊漫不经心的掀眼,“疼吧?”
听到这句话时谂有些怔愣的看向他,细细的汗水沿着脸部轮廓滚落。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冷气还未降下来。
他有口难言,只好闷闷的别过头任由秦渊展示他的成果,生闷气一般张嘴咬住了秦渊的肩膀。
秦渊还配合的痛呼一声,嗓音已全然沙哑:“你再咬重点,免得我等会舍不得用劲。”
他特地加重了“用劲”二字,眸色更深。他忍得额上都沁出了一层细汗,眼睛里都有些红血丝。
时谂怯怯的松了口,虚弱无助地缩在他的怀里,整个人都湿透了,更没有一丝力气说话。
男人眼底渐渐布满偏执,而是一种近乎贪婪的欣赏着怀中少年皙白的耳垂。
他的气解了,时谂被弄湿的衣服他当然乐意效劳替换掉。
而等秦渊换好衣服的时候,时谂已经瞌睡起来了。秦渊将时谂抱到床上,唇瓣覆在白皙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冲着他的耳朵呼出冰冷的气息,“时谂。”
男人低沉的嗓音十足蛊惑。
床上的少年白皙的脸颊微微移动,紧闭着的眼睫毛上的水汽还未干,瓷白的肌肤上像是覆了一层淡淡的光。
只要将他翻过身来就能看见后脖颈上布满凶狠的咬痕。
秦渊疲惫的把额头靠在他的额头上,低声道:“别再惹我生气了。”
少年下意识睁开困倦疲惫的眼睛,轻轻眨了眨,顶着漂亮的小脸对上男人此刻称得上温柔的目光,他抱着秦渊的手像只奶猫一样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哄他的意思十分明显。
秦渊唤道“时谂。”
他的时谂这么美好,也难怪会被人盯上。
时谂情不自禁地抱住秦渊的手,蹭了蹭他的手指,脸颊贴在他的手掌心上面,仰头看着秦渊。
也不说话。
湿漉漉的漂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男人的皮肤冰冰凉凉的就像雪一样,轻轻摩挲着脸颊好舒服。
秦渊呼吸变得异常清晰,舔了舔嘴唇,“你再这样,我就要吃掉你的手指了。”
话音刚落,时谂直接将食指对着秦渊的唇瓣不偏不倚地塞了进去,木讷道:“你吃,别饿着。”饿了会特别难受,他试过。
男人愣了愣拿下时谂调皮的手,“真是,越来越像个小流氓。”看来他得加快行动的速度了。
再不然时谂就要跟着别人学坏了。
他无奈地亲了亲时谂的手背,后者脸颊染上两抹淡淡的粉,双眼迷茫的睁着,男人脸部轮廓很深,基本看一眼就过目难忘。
可他确实没有关于秦渊的记忆,整个脑袋都是空的。
时谂拽着他的手指歪了歪脑袋,“你到底是谁啊?”秦渊反而抓紧了他的手指,放在手心里轻轻摩挲把玩。
幽深的目光却放在时谂脸上沉声说道。
“就当我是你狗,你是我的主人。”
……啊?主、主人?这都是些什么啊。时谂别开眼,因为感到羞耻而下意识颤动的睫毛,双颊已泛上了红。
男人眼里笑意更浓,带着点故意的捉弄。床上有些睡不着的时谂脸蛋红扑扑的,轻抿着唇瓣时不时还会偷看秦渊一眼。
闭上眼睛好久好久心都是乱的。
最终爬起来挨在他的胸膛上胡乱蹭了蹭,闷声道。
“狗不理我。”
还真拿他当狗了?
秦渊垂手捏捏他的脸,笑,“别撒娇。”
“狗想咬你。”
双颊边泛着若隐若现的红,时谂连忙抢在秦渊前面凶巴巴的咬了一口对方的下巴,反驳道“不许咬了,脖子疼,困。”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都被秦渊低沉的笑声笼罩了,他拽着对自己毫无招架之力的时谂揽入怀里。时谂很喜欢和秦渊的相处,身体暖洋洋的,让他空荡荡的心脏好像填满了一点。
怀里慢慢睡着的少年散发着诱人的淡香。
秦渊看了眼他耳后皮肤的耀眼痕迹,没说什么。这样的惩罚印记不能永远留在时谂的而后,真可惜。
唇角微微扯起一抹冷笑,但也够在时谂指腹留下咬痕的家伙慢慢欣赏一段时间了。
胆敢碰他的人,完全就是找死。
时谂醒过来的时候秦渊不在了,伸手揉了揉眼睛,睡得昏昏沉沉的,脖子后面还带着火辣辣的疼。
不知道严陆已经回家了吗,还会生他的气吗。
他出来的时候雪小了些,路面积雪被铲了一点。
新换上的松软羊绒衫给他增添了几分慵懒气息,过大的尺码滑出了一点雪白的肩膀。他就像是刚出生的小婴儿似的,模仿能力极强,懵懵懂懂的见什么学什么。
而在其他生物的眼里就是独自离群觅食的幼兽,柔弱且脆弱。
路过的学生都忍不住偷偷窥探,却因为严寒的警告不敢久留,匆匆透过去几抹目光就跑了。
停在实验室附近的一层楼道走廊里,天色都快暗下来了,却还没有严陆的身影,秦渊也不见了。
仗着心情还算不错,一边等一边开了可以解闷的直播间。
一拥而进的观众一见时谂终于想起把他们放出来喘口气,都不敢再提之前的事。
[雪好大啊老婆来我怀里暖暖]
[天冷,老婆别生我气把我埋雪里]
[上面的滚一边去,老婆看我我会自己跳坑里去]
时谂只觉一阵冷风吹过,身体微微颤了颤,耳边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他小心翼翼的向后退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周围的掩体很多,他随便躲了起来,暂时没有发现别人的身影,只是这声音听起来来者不善。
他分析出那个人就是冲着他而来的。
那人脚步并不稳,伴随而来的是空气中铁锈味。
[啊啊啊啊老婆快跑,我不想换老婆啊!]
躲在柱体后面正想探出脑袋查看,冷冰的手指顷刻间就掐住少年的脖子,男人声音平缓的说道“我的弟弟呢。”为什么就是不记得他裴旻!凭什么总是忘记他。
时谂像是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吓到了,连话都忘了说。
更可怕的是一种下意识反感还有惊慌的情绪,身体剧烈的抗拒,时谂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但是眼前这个人他的心告诉他,他不喜欢这个人。
察觉到脖子上的手微微松动,少年整个人安安静静地被桎梏着,却在裴旻准备挟着他的那刻微微撩起眼皮。
下一秒,一把刀悄无声息地抵在了裴旻的腹部,割破皮肤表层往里进的那瞬停住,一切只发生在转瞬之间。
别说直播间的观众就连裴旻都有一瞬间的恍惚,裴旻深深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就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样。
少年看着他不说话,微微抿唇垂下眼帘。
“哥哥很想你。”
裴旻压低嗓子说,他对时谂没有任何防备。
因为这一幕眼里漫上深深的痛苦,这样决绝的弟弟让他几乎要丧失理智。
他的手停在离时谂脸颊前,只差一点就能触碰到。
而腹部的尖锐同时也跟着进入一寸。
时谂轻轻道:“适可而止,我不认识你。”眼睛明明跟宝石一样漂亮,身上蔓延的却是严寒那种寒冷的气息,他的眼里对这个男人再也没有璀璨的柔光了。
失去记忆后每一步几乎都是按着内心的感觉走的,不喜欢的东西绝对不会勉强自己去接受。
至于眼前这个男人,时谂不想跟他说话。他警告似的看了一眼裴旻,缓慢地收回匕首转身就想远离这个地方,然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男人疯狂的声音,“我这辈子都是你的哥哥,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时谂,你永远都别想摆脱我!”
时谂脚步一顿,回头便看见裴旻对着自己如猛兽般冲了上来,眼里的疯狂仿佛要拉着时谂一起下地狱。
他不慌不忙地侧身,面无表情地躲过了裴旻,霎时间周身涌动起蓝色的气流,整个地面的雪堆沙沙作响。
顷刻间,男人四肢都缠上了诡异的藤蔓,带着荆棘的藤蔓从上衣下摆探了进去,撩开了男人的上衣,露出一片猩红的伤口。藤蔓涌动间,少年站在裴旻面前,瞥了一眼他被利爪贯穿的胸口,里面空荡荡的缺少了一颗心脏,时谂微微皱眉,睫毛在眼底扇下一片剪影,挖心之痛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
裴旻丝毫没有被人发现秘密的慌张,毫不在乎地咧开嘴笑了,“我亲爱的弟弟长大了。”
怪异又炙热的目光让人胆寒,时谂却极其平静地注视着他空荡荡的胸口,似乎是在揣摩什么。
裴旻缓缓收住脸上的戾气,他尽力凑近少年。
“更让哥哥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