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谁?
少年呢喃出声,沙哑的哭音还带着无措。
偌大的卧室只剩下时谂。
严陆在他的指腹上留下一个深深烙印着的牙印。时谂从床上坐了起来,呼吸微微顿了顿,回忆着严陆反应过激并带着怒气的声音,那双漆黑的眸子摔门离开前还死死地盯着他。
反反复复地询问得到的答案都是那一个,严陆觉得自己再不走他就要动手将时谂生吞活剥了。
时谂看着那个牙印发楞,喜欢哥哥是不对的答案吗?
严陆想听到的答案是什么?
严陆有时候很奇怪,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时而疏离他时而溺宠他,可严陆身上的气息一直都是时谂喜欢的,熟悉的。另一只手将那个牙印描摹了个遍,时谂指腹来来回回的只能感觉到微微的刺痛,动作几不可见的一顿。
他试着去了解过别人身上的气息,他发现每个人身上的味道都是不一样的。
只有严寒和秦渊身上的味道极其相似,也只有严寒和秦渊的气息让他喜欢。
狼狈的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严陆摔门出去的身影还历历在目,他想去实验室教学楼的门口等他,但一想到严陆阴郁的面孔,
他最终还是来到了校医室。
校医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在,他自顾自坐在椅子上。窗户半开着,丝丝舒服的凉意把时谂迷迷糊糊地哄睡了过去。
没过一会儿,爬在桌子上的少年身前的光亮被一道阴影遮挡住,黑暗将他整个身影都笼罩进去。
男人漫不经心的坐到时谂身侧,把玩着少年细腻光滑的手指,一来到校医室就收到了这样的惊喜,真让人喜欢。
想亲吻时谂的手背时时动作忽然一顿,眼底逐渐变得猩红。
当秦渊看到时谂指腹的红色牙印时,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怒火,从脑海喷发。
“时谂。”
这一声时谂喊得少年都有些发愣,直直从瞌睡中惊醒,黑白分明的眼眸还湿漉漉的沾着水光。
校医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无情地关上了,时谂被秦渊一路拉到他在校内的住所,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问些什么,就被秦渊动手暴力地脱掉身上厚重的外套,丢在一边。
紧接着男人用力地将时谂扯进浴室里,拿起喷头打开开关就喷在了时谂身上,冬日冰冷刺骨的水洒在时谂的脸上,他侧头躲了一下,冷水反而浇在他的喉结锁骨处。
少年身体微微哆嗦着,他的衣服已经被淋湿。
秦渊把人拉了起来摁在墙上,无措的少年背脊抵着墙壁,水滴顺着衣角往下坠。
秦渊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
“怎么又留下别人的味道?错了没?”
男人连带自己上身也沾染了水渍,拿着喷头的手臂青筋暴突,看时谂还一脸茫然不肯回答,在少年惊声呼喊中,积起了三分之一冷水的浴缸里顿时水花四溅。
“唔……”
少年的不稳的摔倒间接导致了哗啦啦的水声更加响亮。
时谂瞳孔紧缩,腰撞击在了浴缸光滑的边缘,伴随着坠落的沉闷水声,略微疼痛地喘息着蜷缩成一团。
等回过神来,眼眸已经迷蒙着一层水雾,他不会解决这种问题,时谂只能仰起脑袋,湿发都泛着晶莹的水光。
浑身上下都被洒下来的水淋的湿透,也许是因为实验时被淡蓝色的液体浸泡过,他对冰冷的温度产生了抵抗力。
“……错了?”
少年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试探性地说。
他不像个做错事承认错误的小孩,倒像是突然被恶人无缘无故被安了一道罪名的羔羊。
让人产生一种欺负他就是禽兽的错觉,只可惜秦渊就是个禽兽,越过他的底线就要受到严重的惩罚。
他双眸微眯,不屑的冷笑一声。
秦渊不再去管眼前的少年,就站在浴缸前,冰冷地像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时谂。很快,时谂就尝到了后果,身体的不适猛烈传来,滚烫血液在疯狂涌动,连浴缸里寒冷的水都没有缓解一分。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与秦渊对视。再不和别人触碰一下感觉皮肉都要炸开了。少年湿漉漉的眼睛盯着身前的男人看,眼角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止不住的低声抽泣,脆弱得让人心生怜惜。
让人怜惜的小手段用的炉火纯青,男人是更招架不住浴缸里小身影带着祈求的勾人眼神。
秦渊强忍着将少年往怀里抱的冲动,“怎么哭了?”
这话纯属嘲讽。
这招对秦渊完全不管用,浴缸里的少年只能离开冷水,手不安分地攀上时谂的肩膀,向秦渊索求拥抱。
看着少年伸出细白手臂抱紧了他的脖子,哭哑的嗓音呢喃道:“摸摸我……”
与起初见面时的强烈抗拒相比,时谂此时带着哭腔的嗓音多了一丝丝撒娇意味,秦渊搂着那截细腰力度都禁了禁,声音低哑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时谂眼睫都被泪水打湿,浑身上下滚烫的厉害:“我难受。”
他强烈的渴望着和秦渊皮肤接触。
身体升起对皮肤触摸的渴求,这种想法几乎占据了时谂整个大脑,他无法思考,只觉得相比于失去记忆,这种病症更严重,更为可怕。
就像是能控制一个人的行动,让他只想黏在秦渊身上。
秦渊脸色蓦然沉了下来,眸光陡然变得锐利,“你对别人也这样?”
察觉到对方不悦的语气,时谂颤颤的缩了缩肩膀,睫毛都跟着轻颤了两下,他没忘记秦渊一开始莫名其妙生气的事情,继而睁开眼,露出一对难耐又茫然的眸子。
他窝进男人怀里,小声道:“不是的。”
只会顺着对方会喜欢的回答去回应,他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这种他不懂的问题。
更不知道大家为什么都喜欢这样莫名其妙地质问他,严陆也是这样,好像他总是做错事情一样。
很显然秦渊被这句话取悦到了,尽管时谂只是否认。
感受到依赖在身上的重量,秦渊喉头发紧,下巴触碰到少年湿漉漉的发丝。
神色仍旧阴沉着。
“秦渊……秦……”靠着男人肌肉紧实的身体,少年眸中染着懵懂无措,哭着喊他。
因为皮肤饥渴的症状胸膛起伏不定,喉结剧烈滑动,衣服沾上了水滴滴答答的砸落下来。
时谂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视线勉强清晰起来。
明明已经跟秦渊身体接触到了,为什么还是一如既往地难受,他用力的咬了咬唇瓣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水汽弥漫氤氲了时谂的视线,只有花洒在断断续续往下滴的水声显得无比清晰地钻入耳中。
身体的症状还是没有得到一丝缓解,急得时谂哭声都沙哑起来,“怎么办……”
甚至腿一软差点撞入水里,时谂被一双结实臂膀稳稳捞入怀中。秦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怎么连站都站不稳?”
浴缸里的冷水完全积满了,时谂的衣服已经湿透,裤脚泡在水里,空气中少年的呼吸声都变得沉重。
雪白的小腿沉在波光粼粼的水里,此时少年伸出一双纤细的手再次搂住了秦渊的脖子,脸颊主动贴着男人的脖子往锋利的下颌上蹭,连身体也抑制不住的贴上去,嫩白的脸颊仿佛要怎么也蹭不够似的,他想极力缓解那种皮肤难耐缺失触碰的强烈缺失感,直到行动后才打报告询问。
“我能蹭蹭你的脸吗?”
秦渊的气息洒在时谂的头顶上,声线有些哑。
“哪里都欢迎你蹭。”
时谂开始还有点不懂,歪着晕沉沉的脑袋仰头看着他仔细的想了一下,直到秦渊也开始有所行动。
他突然被一把压在了浴缸里,哗啦的水声骤然响起,浴缸里的冷水睡觉漫过了胸口,脸上还溅了水,发丝全然湿了。秦渊半跪在时谂两侧看着他惊慌失措的喘息着,想要从浴缸里爬起来,下一秒又被摁了回去,时谂脸颊红到滴血。
秦渊想要干什么?
浴缸里放满的水已经到了极限,顺着边缘一点一点的漫出来,随着秦渊的加入,水流的幅度越来越大。
虽然不理解秦渊的举动,但只要一想到身体里可怕的躁动,这样不是更方便他和秦渊皮肤接触吗,秦渊将湿漉漉的少年伸手抱住,整个胸膛都能感觉到时谂细微的颤抖。
“还难受吗?”
时谂轻闭双眼,红润的唇瓣微张。
“我有个好办法,可以缓解你的症状,一旦开始了中途就不能停下。”男人语调携裹着几分漫不经心,然后狠狠地咬在了时谂耳朵后面的皮肤上,时谂的惩罚本远远不止于此。
到处招惹别的男人就该咬,他就差咬下一块肉来了。
“疼,秦渊……好疼呜……”少年搭在他的后背抓挠着,承受着男人暴虐的啃咬,在哗哗的水声里哭泣。
就在他以为秦渊要停下来的时候,可以小口小口的喘息,他睁着泪眼猛地哆嗦了一下,咬紧的唇瓣溢出一声痛呼,原来是秦渊在原有的基础上加重了耳后咬痕的痕迹。
还挂在上方开启着的的喷头,水花淅淅沥沥的浇在了他们身体上,整个世界都变得湿淋淋一片。
尽管时谂已经很努力的适应男人牙齿深入皮肤所带来的刺痛感,可那跟畜生没什么两样的力度还是把时谂给弄得泣不成声,耳朵后面的皮肤已经咬的一片淤红。
“够了……不能再咬了……”
沙哑的哭声从少年微张的唇瓣溢出,小脚生极其气的踹了男人一脚,皮肤饥渴的那波感觉已经过去了,可秦渊还在用力的咬他,再不停手他真的要被咬下一块肉来了。
松开牙齿去看时谂那双布满了雾气的眼眸,那语气里的哭腔让秦渊的手微微发紧。
那双黑色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眼睛都已经哭得红彤彤的,男人眼里带着几分恶意笑了一下,幽深的让人背脊骨不寒而颤。
他可还没有解气,恨不得就这样咬死时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