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头疼。
“郡主,”荷叶灵光一闪,神来一笔,“大理寺不是世子爷的地盘嘛,正好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不如你拿那件事要挟他,让他放了老爷?”
她提起这一茬,南宝衣就更头疼了。
是啊,大理寺是萧弈的地盘。
想在她父亲的事情上下功夫,是绝不可能绕开他的。
少女捧着小脸,既不愿意去找萧弈,又不愿意爹爹受委屈。
纠结了两刻钟,她道:“替我拿斗篷和小手炉。天寒地冻的。衙门牢房阴冷潮湿,哪儿能住人,再准备一床被子和一件裘衣,咱们去衙门探望爹爹。”
她老爹今日是穿着官袍出府的。
据目击者称,她老爹四更天爬起来,穿着官袍在每座院子里转悠了一圈,务必确保所有人都亲眼看见他穿官袍的威风模样。
官袍薄得很,她老爹已不再年轻,总得照顾着些,不能叫他冻坏了身子骨。
她在垂花门外登上马车。
正要往府外走,程叶柔匆匆赶来。
她焦急道:“娇娇可是要去大理寺?我与你一道可好?”
南宝衣望向她,程姨已经哭了一场,眼睛颇有些红肿。
她迟疑:“程姨,牢房阴冷,您怀了身子,不能去那种地方。我会为父亲想办法,您好好养胎才是要紧事。”
程叶柔又气又急:“你说他一个棒槌,当什么官?现在好了,当差第一天就捅出篓子,叫全家人都为他着急!”
南宝衣抿了抿唇瓣。
她爹能安生下来,那才叫见鬼。
“这是我叫厨房炖的鸡汤,还热乎着,娇娇给他送去好不好?牢房里的伙食,哪是人吃的……”
南宝衣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