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凭阑知道,其实皇甫弋南未必需要她救,他说这话为的是不辜负她这一路冒险和奔波。就好像皇甫弋南也清楚,即便没有他,她也该能在甫京城里自保,却还是不嫌事多地命手下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她。
两人在别处总做着别人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的事,却独独在面对彼此的安危时,小心得过了头。
“这回动静闹得那么大,究竟牵扯了多少人?”
皇甫弋南瞥她一眼,似乎懒得答,“你还能想不明白?”
“这两天,哦不,是这一个多月来,烧了我好多脑细胞,你来了,我就不想再动脑了。”
他的脸色依旧不好看,声音也很疲惫,眼底却隐隐浮出笑意来,好似将这屋子都照亮,“你是嫌我走得太久了?”
她剜他一眼,“少臭美。”
“那你先回去,容我在外头多避几日灾。”
江凭阑愣了一会才发觉自己是被他下了套,“皇甫弋南,你休想让我一个人回去收拾烂摊子!”
“倒真是很大的烂摊子,但也是不容错过的良机,待归京后看看能不能反将一军,总不能太便宜了他们。”
“他们?”
皇甫弋南终于良心发现似的解释起来,“太子意图谋逆,可以他一人之能却绝不会做出如此成绩,有两个人在帮他。”
“是看似最不可能也最没有理由这样做的两个人,”江凭阑笑得森凉,“老四和老六。”
“没错。要说老四的动作,牵涉甚早,还记得当初沈家人在杏城私藏的火药吗?”
她恍然,“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了,这个时代虽然发明了火药,应用却还不广泛,倘若真是到了连江湖名门都能随随便便弄到大量火药的地步,那这大陆的版图起码还能再往北、往西延伸半个中国。”
“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