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不知道呢!”穆长池呵呵冷笑,“凤举在老早之前,就和那个孟尺素有来往了,我说那小子怎么会没事儿就往外面跑,说是要好好地读书,读个屁!光顾着你侬我侬去了吧!”
褚随云奇道:“二老爷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见到了呀!”穆长池叹了口气,“我先前见凤举往外门子去,只是心里面偶尔有些怀疑,后来有一日,我们家里去上香,在那庙里面的后山处,我可是亲眼看见了的!孟尺素靠在穆凤举的怀里面,两个人,嚯,那叫一个郎情妾意。”
穆长池尽管为人猥琐,但是在传统礼教上面似乎又出奇的坚持:“那孟尺素不过是孟家的一个庶女,抱养在了她家嫡母的膝下,充当嫡女罢了。怎么可能嫁给穆郡公家的小孙子呢!还不是她先前,早就已经悄悄地勾搭上了凤举!”
柳步蘅眨巴眨巴眼睛:“这么说来,这位孟小姐其实是计划好的?”
“肯定是计划好的了!”穆长池说的激动,还拍了一下身边的桌子,“凤举多好啊,一表人才,年少有为,比我那两个儿子都要强。又是正经的嫡出。将来这郡公的爵位,肯定是落在凤举的身上啊!”
穆长池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尽是对孟尺素的不屑:“对那个女人来说,嫁进我们穆家,可不比他们孟家要好多了?我可是听说了,她那个嫡母啊,要把她嫁给一户普通人家呢!”
对于孟尺素的控诉好不容易才告一段落,柳步蘅又意思意思问了两个,这才起身和褚随云一起告辞了。
路上,柳步蘅抖着手里面的纸张,对一边的褚随云说道:“大人您看,这同样的一件事情,在不同的人嘴里面,那就是不一样的。”
在孟尺素那里,她就是为了爱情而和穆凤举突破了一切阻碍,两个人走到了一起。而在穆长池这边,孟尺素则变成了一个为了嫁进他们家里面而不择手段的可怕女人,说不定连穆凤举都是孟尺素害死的。
柳步蘅突然就有点明白顾朝岳和澹台婧的意思了,这人要是多了,确实乱的很。
褚随云接过了柳步蘅手里面的纸,他看了看,感叹道:“你信不信,今天这一趟问完,回去大理寺一对,肯定还有人说法不一样。”
褚随云说中了,当他们这些可怜的大理寺官员回到大理寺的时候,几个人聚在一起一对,发现几乎所有的人说法都不一样。
在孟尺素自己嘴里,自己是无辜且清白的,和穆凤举是相爱的,孟家人是冷酷无情的,而穆家人则是袖手旁观的。
在穆长池的嘴里面,孟尺素是个毒妇,他是关心穆凤举的好叔叔,穆家人都是傻子,孟家人都是疯子。
而事情转弯到了穆家大房那儿,则表示他们大房孤儿寡母,天天受欺负,就是小可怜。除了他们没有好人,孟尺素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孟家的说法也不一样,”去孟家问话的则是少卿沈良大人亲自出马,“在他们嘴里,孟尺素是个有点心机手腕但是人还是很善良的女子,从小充当嫡女教养是因为他们孟家良善,家里面一派光明正大,断不会养出那种歹毒的人来,肯定是穆家内鬼闹得。”
众人全都无语,柳步蘅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们还得再问问穆凤举自己了。”
“就算是穆凤举自己,说出来的版本肯定和他们也不一样,”褚随云冷笑,“问他们还不如去问头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