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毕竟是邻里关系,又是一辈子的大事,总不能眼看着她们不知情地跳坑吧?
“你有这个心思自然是好的,只是怕她们家听不进去!我反正不去讨这个嫌!”王氏没好气地说。
魏葵委屈巴巴瘪嘴。
李絮心里默默叹气,柔声道:“今天舅母才跟她吵过,还是为着我吵的,我们俩都不好出面,家里其他男人更不好去说这种事了。倒是你年纪小,跟春花也是打小认识的,不如你拿两支头花过去,算是小姐妹送的添妆礼,顺便提一提。也别说得太笃定,毕竟咱家也是瞎猜的。你就说前阵子咱们在城里做生意,听几个食客说的……”
魏葵连连点头,立马翻起针线笸箩来,挑了两个最好看、喜气洋洋的头花出来揣着出门。
王氏摇摇头,嗔了李絮一句:“这丫头真是个心实的,还不知道去了会不会惹回一身腥!你倒好,就怂恿着她过去……”
“舅母,这不是您教的嘛?得正直做人,坦荡做事,我之前做错了,今后可不得好好弥补?”李絮可怜巴巴道。
王氏一滞,没好气拍她一把:“你不说我还忘了!大字写完了没?没写完还磨蹭啥?进去进去!”
李絮乖乖进屋写大字去了,没看到王氏在她身后笑了笑。
村里年岁相近的孩子小时候大多一起玩过,李絮、魏葵和春花三人也是如此,不过,因为冯婶嘴贱惹怒王氏,后来两家就不大往来了,春花也就不搭理她们表姐妹二人,遇见了总是冷着脸。如今这样,也算是以德报怨了。
希望这丫头能记住教训吧,以后的人生还是要她自己过,她一个长辈总不能时时干涉。
不多时,魏葵眼里含着两包泪回来了,手里还攥着那两支头花,却沾上了泥土,脏兮兮的,像是在地上滚过似的。
见女儿蔫巴巴回来,王氏无奈摇头:“怎么了这是?她没听进去?”
魏葵垂头丧气地点点头:“不仅没听进去,还觉得我是嫉妒她有好姻缘!她还说了些表姐的难听话,整个人看上去跟泼妇似的,凶巴巴的,我都快不认识她了。”
李絮揉揉她的发包,宽慰道:“每个人所思所想都不一样,我们不能强求别人跟我们想法一样,是不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尽力过也就算了。”
饶是事与愿违,魏葵也只能接受现实。
被王氏提点几句后,她更清楚地意识到一点,冯婶并不是好糊弄的傻子。
寻常人家见了媒婆上门提亲,又是没来往的陌生人家,肯定不会马上答应,疼爱闺女的还要私下去打听下对方家声。可她偏偏就一口应下了,说她被欢喜冲昏了头脑,还不如说,她就是冲着白家的家世点头卖的女儿。
这夜,魏家小院的门被轻轻敲响。
来人是秋月,依旧和上次一样,见了李絮露面立马要拉她出去说悄悄话,这次还走得特别远。
李絮现在有人撑腰,可不怕她手里那个陈年把柄,不过,她也好奇秋月想要闹什么幺蛾子,很配合地露出忐忑的表情,顺从地被她拉了出去。
东屋内,魏渠耳朵动了动,很快放下笔,悄然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