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絮嘿嘿一笑。
狗咬狗确实跟过路人无关,不过,也对自身影响不大的情况下,随手扔块骨头下去刺激它们也挺好的,起码看戏看得更热闹嘛。
由于袁记酒楼卤水订单暴涨,每天需要熬制的卤味工作量大大上涨,再加上几日来顾客盈门,魏家食店已经有了一定人气基础,李絮和王氏商量过后决定更改营业时间。
原本是规定了四个时辰,但碍于部分老食客面子经常提前开门、延迟打烊,实际工作时间常常高达五六个时辰,还得熬夜准备次日的卤味,负担实在太大。
现在缩短为中午两个时辰、晚上一个半时辰。早上提前来拍门也不行,晚上到点就关门,下午休息时间不提供堂食、只提供熟食卤味打包服务。
这样一来,可能会引发部分顾客埋怨,但也没办法,李絮不想因为赚钱把自己累死。
之前住在村里,她和魏葵两个人挤一张床,现在要三个人挤;之前她们可以下午准备卤味,晚上早早睡觉,现在经常要熬夜,每天睡眠时间少了快一个时辰。接连几天下来,不只是腰酸背痛,人也不怎么精神。
王氏也心疼她们,尤其是李絮这个“合伙人”,半点没有特殊待遇,天天起早贪黑地干活,前阵子养出来的肉好像又掉了一半。
“就这么定了。有人投诉也不管,没有为了外人苦了自个儿的道理。过几天他们就习惯了,要是不爱来了,咱们还省事呢。”
李絮笑笑:“没事儿。刚好那几坛子腌得差不多了,今儿顺便亮出来给他们尝尝鲜。有了新鲜吃食,怨气至少没那么大。”
这日,习惯性过去刷脸吃个不早不午的米粉加餐的花翁就被拦在了门外,好说歹说都没能给自己磨来一碗粉。
“哼,不吃就不吃,我吃别家去!”
花翁有些懊恼,正要甩手走人,刚走出去几步,却抽动着鼻子又绕了回来。
他站在门口嗅了好一会,再三确认,味道是从里面传来的,脸色就有些诡异。
这味道,怎么说呢,一点都不好闻,酸酸的,还有点臭臭的,像是什么东西腌过头发毛了的感觉。可也不知道为啥,他现在嘴巴里不停地在分泌口水。
魏家食店虽然还没开张,但门板已经卸下小半边,花翁就探头往里看,却只看到老房头一个人,正拿着抹布擦桌椅柜台。
“老房,老房,你们厨房里做什么呢?怎么味道那么大啊?”
老房头转过头,笑眯眯看他:“哦,没什么,就是我们小东家在研究米粉的新吃法,加了一种特殊的调料。”
他本来想管王氏他们喊太太老爷什么的,却被众人坚决拒绝。经过这几天的共处,他给自己找准了定位,管王氏叫东家,管李絮叫小东家,其他人则以名字或序齿称呼,倒也相宜。
花翁好奇问道:“什么调料啊?我从来没闻过这种味道,不过我看一本美食手札里记载,南边一个地方有人喜欢吃发毛的臭豆腐,看描写跟你们家这个调料有一点点相似。咳,那个,这么臭的玩意儿真能吃吗?”
虽然还不知那调料长什么模样,但花翁脑子里已经自动补上了绿毛豆腐拌米粉的画面,一阵恶寒,又忍不住蠢蠢欲动。
正常人闻到这味道可能会避之不及,可他在吃这方面还算见多识广,好奇心比猫还重,实在忍不住不尝试。
老房头呵呵一笑:“这个嘛,再过一个时辰您过来就知道啦,今天就会出新菜品。”
花翁气鼓鼓瞪着他,半晌,幽幽走开去隔壁街买了个包子垫垫肚子,稍转了一圈才回到魏家食店,抢在开始营业前小半个时辰就坐到了大堂里占位。
其他顾客知道魏家食店改了营业时间,颇有些微词,还有人嘀咕着说什么名气不大脾气倒不小之类的酸话,甚至又一边说着要去其他家吃一边站在门口指指点点的。
花翁听着老脸微热,想到了刚才胡搅蛮缠的自己,讪讪扭过头来,为魏家食店说几句话:“人家自己开的店,怎么连几点开门几点打烊都要征求你意见?又不是求着你来吃,爱等不等呗。”
老房头笑着过来解围:“对不住对不住~我们也想满足大家伙的要求,只是人手不足,实在没办法。小店每天都要花好几个时辰提前准备卤味,前些日子人人都熬到三更半夜没得睡,小东家她们险些没累病。东家也是想着细水长流做生意,才改了新规矩,绝没有其他意思。小东家为表歉意,专门从今天开始推出新菜品,今天限时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