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过后,简单梳洗过的她将长发梳成个松松垮垮的低马尾,垂在肩上,人则趴在不够松软的床榻上发呆,门扉再次传开熟悉频率的叩叩声响。
“不是吧?还来!”
不可否认的是,懊恼中带着一丝不该存在的期许。
她犹豫着摸了下辫子,没浪费时间再去披上伪装,而是小心翼翼只开了一道巴掌宽的门缝。
不料,那份期许突然变成了钻进爆米花机的玉米,砰地一声膨胀,开出一朵朵漂亮的金黄色小花,焦糖独有的特殊甜味比奶茶更浓郁百倍,足以让腹中馋虫蠢蠢欲动。
魏渠手中托盘上放着一碗热汤,白汽蒸腾氤氲而上,微甜清香扑鼻而来。
汤是清透漂亮的淡黄色,汤里有切成小块的白色物事,间或还能看到几点橘红,以极缓慢的速度浮浮沉沉。
“冰糖枸杞梨汤,驿站老板娘说是润肺效果极好。没放多少糖,不是很甜,应该合你口味。”
李絮呆呆将门缝拉得更大,接过托盘:“你——”
她想问他去哪弄来的梨,手上的两点红痕是哪来的,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最后什么都没能问出口。
秋风清冷,那抹甜只萦绕了一小会,便飘飘扬扬散开,化作微微酸胀。
看不见的天平似乎往弱势那方稍稍倾斜,以微妙的均衡呈现出一个纠结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