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阳书院。
消息最灵通的梅远鹤就忍不住跟魏渠念叨此事:“魏兄,我瞧着这架势,明年春闱的考题多半跟江南之变有关。你说,会不会让咱们针对‘法不责众’这句话写文章?”
魏渠:“有可能,不过可能性不大。”否则,这押题难度也太低了,官宦子弟们只需要关注考试前的朝廷大事就能猜到题目方向,考试还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现在离春闱还有两个多月,这么长时间,朝廷总不至于一点动作都没有。这样一来,官宦子弟们完全可以照抄现实的应对方案嘛,这不是公然作弊吗?
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过,明年春闱的出题主考官若跟今科承安府秋闱的那位是同一人,就不好说了。”
从那份卷子来看,出题人应该是打心眼里希望大靖变得更加富饶强大,侧重于具体问题上的对策,而非过去的一些务虚考题,专门从经史子集里面挑一些生僻的句子出来为难考生。前者看重的是考生的为官实操能力,后者嘛,大约是想要从记忆里强的书呆子里头挑些文章写得好的。
梅远鹤眉梢微动,却摇摇头:“魏兄这个心愿怕是难实现咯。”
“梅兄何出此言?”
“嗐,这事不好说,反正你就别抱那期望就是了。朝堂上水浑着呢,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多看几本书,多练几篇文章,先考过了殿试再说其他。”
梅远鹤虽未直言,魏渠却也凭着剔透心思猜出一星半点。
早在前次分别之前,李絮就委婉地告诉他,承安府这回的主考官中很可能有东宫那位尊贵的存在。再加上后来出炉的乡试解元成绩,可以推测,他和那位素未谋面的太子殿下君子所见略同,不免对后者生出了一丝由衷的敬意。
都说良禽择木而栖,谁还不想跟个靠谱的老大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