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魏渠这些有野心有冲劲的年轻考生来说,自然是一个年富力强、拥有雄心壮志的君主更值得效力。
论理来说,太子并不适合做春闱主考官。毕竟考上的都叫天子门生,没听过有太子门生的,除非皇帝命不久矣,不然,大都不肯放权给继承人。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不可说的忌讳事。
既然梅远鹤不肯直说,只隐晦暗示,这态度足以表明,朝廷这次刮起的风暴不仅席卷了江南一带的官场,怕是连东宫也被扫到了台风尾。
想到不久前京城突发时疫、东宫监国力挽狂澜的事,魏渠心中不禁唏嘘。
果然,爬得越高也越危险,伴君如伴虎啊!
这还是亲父子,换做君上和臣下,处于弱势的后者岂不是更加危险?
不过,事情又不能这样类比。皇帝忌惮长成的继承人是常事,毕竟后者是离那个位置最近的人,可大臣们要篡位的代价实在太大了,皇帝没那么多功夫一个个忌惮过去。可,同僚之间也免不了明争暗斗……
正当魏渠未雨绸缪思考着将来的为官之道,梅远鹤眼珠子一转,拍拍他胳膊。
“魏兄,过几日大家都要陆续归乡了,明日正好休沐,不如你我同去四方楼小聚?你最近不是正在看云溪先生的著作吗?正好,昨日我去梅付那里发现‘他’也在研读那本什么生前绝唱,说起来头头是道。说不定,你们还能聊到一块去~”
魏渠打量他两眼,没吱声。
“咳,魏兄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莫不是头一回发现本公子生得英俊倜傥、不可方物?”梅远鹤打了个哈哈,以掩饰自己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