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低估了梅氏护短的心。
不仅赖在城里不走了,还住到了李絮隔壁,过后又不知是真病假病,总之,姓李的那小娘皮最近压根没出过门,连仆从都不大出门采买,菜蔬日用品大都是旁人定时送上门,或是梅氏的仆从去跑腿一并购买。
偏偏梅氏这老女人又贪生怕死得很,不过南下养个病,居然带了浩浩荡荡几十个好手跟着,将宅子围得跟铁桶似的,真个是水泼不进、针戳不入,想使阴招都难。
亲兵想了想:“不行咱就再等等。看谁耗得起谁!侯夫人只是回乡养病,那小侯爷不是还在京里?她总有一天要走的,咱们却是要在这儿长长久久待着。等侯夫人走了,姓李的小娘皮还不是任咱们搓圆捏扁?”
权将军勉强满意颔首,忽然心中一动。
定远侯是姓李的,这商女也姓李,刚好又在定远侯的祖籍附近做生意,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况且,那女人从来不是这等烂好心的人,怎么无端端对个萍水相逢的小丫头这般看重?难道,这里头还真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帏阴私之事?
“嘶!那小娘皮该不会是大将军的私生女吧?亦或是梅氏的私生女?”
权将军一拍桌子,冷不丁问亲兵:“那商女生得何等模样?可有什么特殊之处?”
亲兵亲自登门讨水泥方子那日见过李絮,不过,是抹了药膏、脸儿蜡黄、眉眼耷拉无神的低配版李絮,便以嘲弄的口吻描述了一番,狠狠贬低了一通李絮的容貌。
权将军一听就没了兴趣,这无盐女跟梅氏生得完全风马牛不相及,李大将军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他肯定是想错了。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划过,却又很快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