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大夫功成身退离开。
见李絮不慌不忙，魏渠微微挑眉：“怎么，你该不会还知道别的用途？”虽是疑问，语气却格外笃定。
如果这玩意没有他不知道的其他用途，李絮肯定不会主动提及，现在更不会淡定如斯。
果然，李絮眼中笑意不减，压低声音把珠光眼影一事道出。
“我想着，你先悄悄让人探明山上云粉石的储量。多的话自然再好不过，若是不多，也能省着点用。听说这玩意西北边多，回头我让上对的
人去找找。对了，得防着消息走漏……”
魏渠一点就通，知道她已经把那批云粉石视作囊中之物。
“行，我这就让人去探。”敖县生计凋零，若能多一门产业也不错，尤其是制作胭脂水粉这种需要女子做工的。
“你放心。不管储量多少，我都会按市场价给你的，一文钱也不少。”
谈起生意来，李絮一本正经，俨然公事公办。
魏渠几乎要笑了：“市场价？哪个市场价？”
外面的人又不知云粉石能做脂粉，只当做某种小众药材在市场上销售，药材单价虽然也不低，但，跟胭脂水粉（尤其是娇颜香粉铺的胭脂水
粉）完全没得比。
虽然不知道眼影、高光这些具体怎么用，每次用量多少，但，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寻常妇道人家买上两盒脂粉就能用好久，那一盒里面只
需要掺点云粉石磨成的粉末即可，根本消耗不了多少。
这是个一本万利的生意！
在他似笑非笑的目光逼视下，李絮默默转开眼：“咳，最多加一成，这总行了吧？”
“所有品质都加一成？”
李絮想了想，无奈点头。
两人达成合作协议，欢快地一拍两散，一个回前衙找人，另一个则扒拉了张纸过来算成本。
不多时，李絮愉快地放下笔。
按方才小秦大夫的说法，如今市面上白云母价格最高，绿云母次之，棕褐色、黑色最便宜。接近半透明的白云母确实比较好用，可以添加进
所有色号的眼影粉，制作高光更是少它不得。
但，其他颜色的云母也不是不能用，它们完全可以加入到绿色系、大地色系的眼影粉里面嘛！
总而言之，虽然涨了一成的成本，但，能换来固定原料产出地，还是很值得。
清甜香气由远及近，大妮欢快跨过门槛。
“东家，您要的槐花糕做好啦！快来趁热尝一尝，是我娘带着我亲手做的！”
吃着香甜可口的槐花糕，想着即将入账的滚滚财源，李絮心情大好。
不一会，前衙书房就多了一碟子玉白莹润、散发着甜蜜芬芳的槐花糕，负责送糕点的大妮还笑嘻嘻地预告。
“大人，中午您想吃槐花饼还是槐花饭？都是东家给出的方子哦。快掉光了，过了这个村可没这店了。”
魏渠从文书堆中抬头，神色微松，认真想了想：“槐花饭。”
古老巍峨的京城也四处弥漫着清甜的槐花气息，但，能有琢磨着怎么把槐花吃出花儿来这份闲心的人不多，反倒都被一股看不见的肃杀气息
所笼罩，哪怕是远离朝堂的普通小老百姓也不免战战兢兢。
自打钦差队伍浩浩荡荡进了城，官府似乎每天都在抓人，时不时就有人看到官兵凶神恶煞进了某人家门将人带走，留下哭声一片。隔三差五
又听到街上有人说某某官儿下狱了，家中偌大府邸被官兵团团围住，宛如包了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