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衡懒得解释。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狭眸里又是嫌弃又是复杂,最后像是彻底拿她没办法,抬手敲了敲她的脑门儿。
他牵起她的手:“回家。”
他丢了大脸,裴道珠忍不住笑靥如花,难得乖巧地跟着他往前走。
老和尚目送他们走远,高声叮嘱:“郡公,您今后可千万别再来我们寺里了!”
萧衡薄唇噙着难以察觉的笑。
他才不稀罕来这里求神拜佛。
他家中,已经有一尊名为“阿难”的活菩萨了。
得仔细供着。
……
回到金梁园,已是黄昏。
萧衡独坐书房,没等多久,随从问柳匆匆进来禀报:“主子,绣楼里没有白东珠的踪影,据侍女说,她一早就出门了,中途回来了一趟,收拾过金银细软就又走了,至今未归。”
萧衡面无表情地翻看文书:“抓回来。”
“是!”
问柳面色凝重,立刻出门召集暗卫。
游廊拐角。
裴道珠端着茶盘,安静地靠在廊柱后面。
收拾金银细软……
白东珠逃跑了?
她踏进书房,阴阳怪气:“白夫人可是郡公的青梅竹马,有郡公庇佑,她跑什么?虽说郡公人憎狗厌,可到底富可敌国前程锦绣,不至于吓到女人逃跑吧?”
萧衡看见她就来气。
又来气,却又喜欢。
他提笔舔墨,把白东珠顶替裴道珠的事情解释了一遍:“我生平容不得欺骗,必定要找她算账。她大约听到了风声,因此才会逃跑。”
裴道珠恍然:“原是如此……”
她的视线突然落在书案角落。
角落搁着一只木匣,她掀开,里面仍旧藏着那副书画。
画上,小女郎乖乖坐在山石上,题字为“东珠”。
是了,她和白东珠的名字发音相似,他当年听错了也是有的。
她不禁嫌弃:“没想到郡公不仅眼瞎,耳朵也聋。”
萧衡挑眉。
他搁下狼毫笔,揪住裴道珠的耳朵:“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