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贱人疯了!
那佛珠一看就很值钱,他可赔不起!
“啧……”
那年轻郎君温柔低笑,颇为遗憾地开口:“你们恐怕走不了了。”
张才茂又气裴道珠狡猾,又怕下药的事被发现。
他放开裴道珠,搓手笑道:“我,我家也是大户人家,不过一串珠子,赔得起,赔得起!我身上没带钱,我这就回去拿!我这贱内,就先放在你这里了,哈哈哈!”
他又凑到裴道珠耳边,恶狠狠地压低声音:“你姑母可是收了我家钱的,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给我等着!”
他一溜烟地逃走了。
那位年轻郎君扫了眼扶着额头的裴道珠,对随从使了个眼神。
随从心领神会,立刻扶着裴道珠坐下,拿了清凉醒神的药物给她闻:“娘子身中mí • yào,闻闻就好了。”
裴道珠慢慢缓过神。
她抬起泛红的丹凤眼,望向那位年轻郎君。
郎君身姿颀长,鸦青色的长发散在腰后,发间编织的丹红色同心结璎珞安静地垂落在左肩,穿鹤绫袍,外罩一件雪白大袖衫。
他的骨相高挺而深邃,桃花眼潋滟着几分清寒,一眼望去,高山仰止,君子如玉,风神秀彻,宝蕴含光,仿佛江南古地十分灵秀,独独被他夺走七分。
裴道珠怔了怔:“萧玄策,是你?”
随从惊讶:“这位小娘子,你怎么知道我家主子的字?”
裴道珠沉默。
她不仅知道他的字,还与他有过一段情呢。
她自幼生得美,倾慕者数不胜数。
因为连年战争,如今南国好不容易偏安一隅,世人便养成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放纵,就连女子也不必被名节束缚,可以尽情地出门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