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御景意味不明地感叹道。
她将目光从那道动人的身影上移开,似笑非笑地看着仍稳坐高台的天帝。
“一切都朝着你预想的方向发展——”
沉惜正畅快着,景剑却猝不及防抖动起来。
剑气如同波纹一般荡开——
那剑锋一转,指向了御景。
“御景确实凶性难改。”焜瑝对着虚空说道,“如您所见,她的剑已对准了天庭众神。”
“是……”
“但我想,总不能轻易放过。”
御景一眼就看出焜瑝在跟谁说话。
他是这样的乖巧、这样的无辜。
“我道你为何从容如斯,原来早就想好了,小的打不过便找大的?”
御景脚下浮现出金色的纹路。一排排密密麻麻像文字一样的符号漂浮在她身体周围。
沉惜不知所措地看着,走近了两步。
“别动。”御景朝她笑。
沉惜怔怔道:“是我连累了你?”
“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呢?迟早要动手的事罢了。”那总是令人感到疏离的眼眸此刻却是浸了蜜一般的甜,“你不是为了维护我才这样的么?”
沉惜目光一转,落在景剑上。
“这剑被动了手脚?”
“——我早该想到——”
御景看着清鸣不已的景剑,抬手抚上周身的金色符号,眼中浮现怀念之色。
“这是昔年帝尊与帝后擒获御景时立下的束缚。若是有一天御景再显凶性,或是为祸三界,这束缚便会将她困住,由景剑给她致命一击。”天帝道,“如今御景果真辜负那二位厚望,便怪不得我催动这束缚了。”
御景收了收,笑容不改。
“大约就像是……紧箍咒一样的东西?”
沉惜问道:“你笑什么……”
她只是很高兴,昔年之物还有存留。
沉惜并非不明白,御景不过是在思念过去之物。她若是不明白,上一世也不会随着她一同被天雷击碎,这一世也不会如此气恼。
御景难道不是与她一样的人吗?御景分明是的。可在许久以前,她曾许下过更深重的承诺,有人教导她、有人关爱她。
她像一个被过去束缚的影子,终有一日会消散在日光下。
为什么不朝前看呢?
被锁在笼中时,御景珍而重之地捧起她的手,在她掌中写下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