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一椅一床,简单而空旷,不过比之沙场上随处而安,这已然是很好了。吃了些斋饭,让门外的侍卫要了些热水来简单洗漱后,肃景墨便推开屋后的窗,望向寺庙的后院。
后院只有一间小小的破落禪房,剩下的便是昙花了。
只是本欲等花开的肃景墨却等来了一场久久不停的大雨,里啪啦敲著屋檐,狂风大作。
摇头轻笑,“看来这昙花今夜是开不了了。”
正欲关窗,却听见旁边厢房传来几声轻咳。
“咳咳,虽说这雨大了些,昙花不易开,但这一院昙花总有那麼一朵会开的,总要再等等才能看到。”
雨声太大,隔壁传来的声音听不大清,窗户挡著他也看不见是谁,只隐约分辨得出他说了些什麼。
原来旁边也有一人在守著昙花开吗?
思及此,肃景墨唇角微勾,扬声道:“看来兄台今夜势必要等著花开才罢休了。”
“昙华寺的昙花与佛有缘,我游学到此地便想来看看。”
“哦?兄台所说可是百年前此山见佛光之事?”
“非也。”
听到这二字,肃景墨便好奇道:“那还有甚?”
“你可知昙花又名韦陀花?”
肃景墨摇了摇头,“不知。”
“相传,昙花原是一位花神,她每天都开花,四季都灿烂。只是有一年,她所在的山岭来了一位年轻人,年轻人喜爱花草,便旱时给她浇水,涝时给她挡雨,久而久之她爱上了他,便化了人形与韦陀在一起。后来玉帝得知,便将花神抓了,把她贬為每年只能开一瞬间的昙花,把那年轻人送去灵鷲山出家,赐名韦陀,让他忘记前尘,潜心习佛,渐有所成。而花神却怎麼也忘不了他。她知道每年初夏时分,韦陀总要下山来為佛祖采朝露煎茶。所以她就把集聚了整整一年的精气绽放在那一瞬间。她希望韦陀能回头看她一眼,能记起她……”
“后来呢?可是记起了?”肃景墨听不见一旁的声音,便问道。
“没有,千百年过去了,韦陀一年年的下山来采集朝露,昙花一年年的默默绽放,韦陀始终没有记起她,后来昙花所在之地建起了一座寺庙,那寺庙一个凡人和尚能看得见她,便问她為何哀伤,她只是摇头却不语,每十年同一时间他便来问她同一句话,直到八十年后昙花见他已垂垂老矣,便告诉了他缘由。听完老人闭目坐下时间渐渐过去,夕阳落下,老人说道:‘昙花一现為韦陀,这般情缘何有错?天罚地诛我来受,苍天无眼我来开’,说罢老人随即圆寂,带著花神一同去往佛国。花神在佛国见到了韦陀。韦陀也终于想起来前世因缘,佛祖知道后準韦陀下凡了断未了的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