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一现為韦陀,这般情缘何有错?天罚地诛我来受,苍天无眼我来开’”肃景墨念了这一句笑道,“可是為何凡人能够看见花神,而这修為有成的韦陀却看不见?只怕是他的心已不愿看见了。”
肃景墨说完这话,也未听见一旁的人回话,等了好一会儿,才有笑声传来。
“哈哈哈,兄台高见,小生还从未曾思及这一点,听你一说反倒觉得十分在理。”
肃景墨听出这笑声中那一抹哀痛,他没有说话,一窗一墙之隔的男子也没有在意。
只听得他似自言自语般嘆道:“是了,他怎会看不到,也许他只是假装看不到那双痴爱他的双眼……罢了……”
那声哀嘆落透过这凉薄的夏夜悠悠荡入肃景墨心中,肃景墨微微皱了眉,不自觉地捏紧了拳。
不知為何,心中竟觉著烦闷了。
望著屋檐滴落的雨水,肃景墨手指轻敲窗沿,“兄台原也是痴情人。”
“我从未与人说起过。”
“你说这寺昙花与佛有缘,该不会这佛寺便是那传说中的寺庙吧?可是我听说这佛寺是百年前新建的。”
“确实是百年前建的不错,但是这传说我是从西边得来,传说中提到的昙花花开之地便是淮南东面,我跟著传说寻来,便是此处最有可能。而且你瞧这后院的那间小禪房,我问过楚州城的史官,他说这禪房早在建寺前便有了,具体哪年确实不知。”
“因与佛有缘才来见,必有所求。就是不知兄台所求為何?”
“……想见一人……”
“……谁?”
“一个,挚爱之人。”
夜已深沉,分明连面也没见著,分明连名字也未问,素未蒙面萍水相逢的两人竟也聊了很久。
“花开了!”
直到旁边传来呼声,肃景墨这才发现屋角的昙花悄悄开了。白得彻骨,点著滴滴雨水,娇美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