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戴着脖索手铐,过于沉重,压得他摇摇欲坠跪在地中央。对萧瑭的审讯貌似还没正式开始,只有府衙负责提审他的监军宦官周睿来了。
周睿风尘仆仆的刚到,他跟着天斧关总兵段诗正来到了北域,计算着时间进了城,等天亮后赶到盛亲王府的时候,正好赶上驱敌平叛之后的记功阶段,只有记了功,日后回朝了才好行赏。
他白色木屐鞋底上浸了一寸多高的血迹,沾在王府内白色长毛地毯上,进了盛亲王府也不休息,周睿官拜御马监,是掌管着全国军事虎符的大太监,久在宫中当宦官伺候皇上休息,细心周到惯了,抬眼看到盛亲王府瞭望敌情的岗楼上而今没有守军,却有一群乌鸦乱叫,觉得晦气,停了脚招呼身边下人们:“乌鸦乱叫,晦气吵闹,着人赶飞了”。
之后抬步进来,在练武庭的地上绕着萧瑭走了几圈,用手里的拂尘直接抬起了萧瑭的下巴:“盛亲王六个儿子,死的就剩下你这个小六了?”
萧瑭透过练武庭敞开的大门,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一群散兵扯着绳索,把王府门口五米多高的猛虎塑像“哐啷”拉倒了,没回音。
“你父王和你母亲丹妃研究里应外合造反时,他们都说你也在场?”
萧瑭一夜没喝水,咽了一口唾沫跟咽了一口火炭一样,嗓子烫着疼:“我父王…出征未回,他追击敌军去了,不是谋反。”
“北域向北推进三百里,除了漠海国的叛军并无其他军队,”周睿白胖粗短的手捏住了萧瑭的唇角,直接把他干裂的嘴唇扯出口子开始流血:“他追的是哪国敌军?”
“军情…大事,我…当然不能知道。”
周睿手劲加大,看到萧瑭身上衣服上有血:“丹妃嫁给盛亲王多年,你都已经十六了,她平时是怎么和漠海国传递消息?告诉咱家,好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