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拓跋继摸着自己被气疼的心口,已经快说不出话了。
她面前的女子却甚是明媚地看她一眼,走几步,将手里的瓷瓶搁到一边的桌上,回身对她淡淡道,“好心送你的衣裳被你弄湿了,那就别怪我没有仁心了。一件衣裳十两银子,加上那男子的药钱和你们接下来会呆在这里的食宿耗费,你得与我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你怎么不去抢!”
闻言,拓跋继觉得自己的心口更疼了。
这女子是算好的吧!她统共就只有五百两银子,都与了她,她和武平吃什么喝什么!还怎么去陇塞!
“你说得对,我就是在抢。”荆赋离也不客气,对她直言道,“虽说你身上可榨取的油水不多,但蚊子肉也是肉,我就勉强受了。”
拓跋继惊恐地指着她,“你…你难道是开黑店的?这…这屋子就是你藏身之处?”
“你的想法不错么。”荆赋离闻言,棕眸闪过一丝惊讶,片刻后,偏首想了想,竟然认同地对她点了点头,“嗯,不巧,这一阵子,我极缺银子,正愁如何凑银子呢,你说得却是有理。不错,还是抢银子来得自在。嗯,等你的那个友人伤养好了,咱们就出去探探。”
“你自己当劫匪就罢了,为何还要拉上我!”想想自己可能掉到賊窝里来了,拓跋继猛烈摇头,畏怕道,“若是被官军抓了怎么好,我才不跟你同流合污!”
“哼,这些事,可由不得你。”荆赋离似笑非笑地望她一眼,甩袖走了出去。
一阵门声响动后,拓跋继心里一惊,赶紧走到门边去扯门横,咣啷啷折腾了好一阵,却是怎么也打不开门。
可恶,她竟然将门反栓上了!她是想饿死冻死她吗?
“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无谓地拍打了半日房门,也没人理她,拓跋继心中绝望慢慢蔓延,颓丧地靠着门慢慢滑了下去,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现下她明白了,那女子定是觊觎她的钱财,想要谋财害命的。她是要被那女子弄死了。
她和武平本就是日暮之时到得这城中,走了一天的路,除却午时啃的那块白饼和方才被那女子丢到潭里喝的水,肚子里空空如也。
身上又湿又冷,腹中擂鼓鸣鸣。拓跋继窝在角落里,头昏沉沉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却不敢入睡,唯恐那女子又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样半昏半醒之间,忽然听得门边有响动,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