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却有千斤重一般,怎样也掀不开。只有脑中模模糊糊地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耳中门“吱”一声开了,轻微的脚步慢慢向她走近。
等听见那脚步声走到她面前时,她心里怕极了,唯恐自己不知不觉中就被那女子弄死了,咬开舌尖,待疼痛让自己稍稍清醒了后,忙睁开了眼睛。
面前果不其然又是她方才所见的那个美貌胡族女子。
她左手上托着一个莲花墨盒篮,右手臂上撘着几件纯厚衣物。正半蹲在她身前。
她一睁眼,就能望见她疏淡有致的眼睫和她高挺的鼻项与淡薄的唇。
“你……你又想做什么?”几次三番被她戏弄,拓跋继潜意识里已经有些怕她,现下看她离自己那样近,她不自觉就缩着手拼命往角落里躲。
苍白的脸色都是怯色,“你…你别过来…银子…银子我给你就是了…你放我…放我们走吧…“
面前女子棕眸微漾,淡淡看她,“你就那样怕我?”
“我…我…”拓跋继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
她这人有个毛病,一紧张就容易结巴。
她半天吐不出一个字,面前这位姐姐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似乎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一般。
望着她愈见黑沉的脸色,拓跋继怕得要命,终是摇头,眼眸里透出水光,泫然泣道,“我…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这样…针对我…呜…”
话音未落,她眼里的泪珠子哗啦啦不要钱似的往下落。
“不许哭!”这景象却让荆赋离看得心头怒起。
想她自三岁被送出宫,在外飘荡至今,吃得苦也不算少,一滴泪都没掉过。
这个异母妹妹可好,受些委屈就哭成这样。她属于拓跋家的血性傲气都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