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忙抬出步撵,跪伏在地,让她踩着脊背登了上去。
“几位也快入府吧。”几个侍女抬着步撵往里进时,她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回首对她们淡笑道,“本宫听安奴说,他新寻了会占卦的术士,本宫还以为是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呢,没料想竟然是几位貌美的姑娘公子,不错不错,几位快进去吧,安奴设了酒宴,若是因为本宫的缘故让几位去得迟了,怕他要和本宫翻脸呢。”
话落,她便靠在步撵的榻边,由几个侍女抬着进了去。
“走吧。”见她进去了,元策陌也散漫地伸个懒腰,懒洋洋道,“总在门口杵着,当人家镇守府门的石像也不好。”
说着,她风情万种地扭着腰往里头走。
她一人走得欢,怕是忘了她带过来的师妹和她弟弟都不认得府里的路。王公贵族的府邸毕竟不是民宅,若是乱闯,怕是会被论罪。
后头的梁见曦见状,只好上前几步,走到拓跋继身侧,与她们道,“两位是初次过来萧王府,怕是不认得路,我带两位过去吧。至于两位下榻之处,我迟些会禀告萧王的。”
拓跋继踌躇时,她身旁的人已然淡淡颔首答应下来,“那便劳烦了。还请梁姑娘在前头领路。”
梁见曦点头,在与她们隔了几寸远的前头走,领着她们进了府邸,并不时低声与她们解说府中事务与府邸各个摆设。
她净说些死物,于萧王和方才那女人的事,却只字不提。
她声如寂秋缓钟,音似碧兰幽谷,让人听着听着就想睡过去。
拓跋继听她讲了几句没兴趣继续听她说些什么,一边漫不经心跟在她后头走,一面左右四顾。
这府邸是常见的厢璧房,一道覆水廊桥将府邸分为东西两侧,府中四处都值有薜萝,几步一走便设有假山野石。
上头盘着的夕颜花藤,一直绕到云母瓦铺就的房脊上,缠到螭吻瓦脊背上,开得正盛。
贵胄之家常见的摆设罢了,哼,还不如她在她姐姐那宅子里看的好呢。
拓跋继看着看着就腻了,人也焉巴下来,没什么精神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