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第五口,手机震动起来。关洁瞥了眼屏幕,祝政打了视频过来。
关洁犹豫片刻,摁下接听。
这次背景在洗手间,他后背抵在盥洗台,盯着视频里的人问:“有事?”
关洁摇摇头,“没。随便问问。”
祝政若有所思看她一眼,主动交代:“刚刚在开会。跟邹宇合作开了个公司,前两天刚挂牌,今天过来收拾收拾。”
“哦……好。”
关洁不太懂这些,只觉得他开公司好像挺容易,当初在北京除了开酒吧,也开了几家公司,涉及面还挺广。
“午跟合作方谈生意,你要过来看看?”
“不用,你自己忙。”
祝政看她不感兴趣,转移话题:“吃完饭做什么?”
关洁抱住肩膀,想了想,说:“把昨晚写的歌词打磨一下,再完善编曲什么的。”
“歌词你抄好了吗?”
“算了,也不用,我都记脑子里了。那版本还要改改。”
没等祝政回应,关洁自顾自说了后续。
祝政见她有自己的主意,也没说什么。
关洁喝完粥,起身将碗丢在洗碗池,洗干净后,关洁擦了擦手上的水渍,重新捡起手机。
见他还没挂断,关洁挑眉问:“晚上还去酒吧?”
祝政点了根烟,抽了两口,反问她:“你想去?”
“打算去唱两首,练练嗓。”
“你去,我也去。”
“嗯。”
—
视频结束,关洁抱着吉他在客厅不停调试歌词。
弄完已经将近下午五点。
久违消息的少爷忽然打了通电话过来,电话里,少爷操着一口流利的上海话跟她寒暄。
少爷没开酒吧这几个月一直在国外玩,蹦极、潜水、骑马、爬山……他想要的全玩了一遍。
这次打电话是刚徒步回洛杉矶。
“西西,我之前忘把一事儿告诉那兄弟了。我也没他电话,你有空跟他说一声,酒吧里的酒,大部分酒价都高于市场价。”
关洁疑惑:“嗯?”
少爷顿了顿,重新解释:“垄/断知道吧。就附近几家酒吧的酒价都是商量好了的。这样也不存在价格差抢生意。”
“这都意会的事。之前我也是这么搞的。本来转让的时候就该跟那哥们提,我给搞忘了。我刚看隔壁酒吧老板朋友圈才想起这事。”
“你记得让他去跟附近几家酒吧老板商量商量,这样才好做生意。”
这些操作本来就是习以为常的事,关洁也没多意外,打算下午等祝政回来,再跟他提这事。
只是没等她说,酒吧便出了事。
晚上一群人提着钢管突然闯进demon,不管不顾砸了酒柜,还将几个客人打伤。
陈川前去阻拦,后背也不小心挨了一棍。
关洁那时在外面跟祝政吃饭,接到电话赶过去,酒吧一地狼藉。
祝政打120将几位受伤的客人送进医院,又去调监控。
对方来势汹汹,显然不怕事。
砸完酒吧,领头的还留下一句话——
别把路走窄了。
关洁这才想起下午少爷交代的事,连忙告诉祝政。
祝政处理完酒吧残局,抽了半根烟,拿过关洁手机给少爷打了个国际电话。
两人聊了将近半个小时,聊完,祝政扭头跟关洁交代:“我去跟几位老板谈谈,你在这里看店?”
关洁皱眉,满脸担忧:“会不会……”
祝政抬手揉了揉关洁脑袋,安抚她:“不会。我让你朋友帮忙组了个局,亲自跟他们谈。都是生意人,自然希望双赢,砸了我的店,也只是给个警告。这事确实是我欠妥当,别担心。”
关洁看他心意已决,没再给他添麻烦,“结束后我去接你。”
祝政顺手将车钥匙递给她,告诉她地址,让她两小时后开车去接他。
关洁接过车钥匙,上前抱了抱他,小声嘱咐:“别喝太多,有事打电话。”
“好。”
—
祝政推门进去,一眼瞧见茶几上摆满的酒瓶。
几个面生的男人坐在沙发,虎视眈眈看向突然闯进的祝政。
祝政关上门,换上一副虚与委蛇的笑,主动伸手同各个老板握手。
前三个和气地握了手,唯独角落里穿花衬衫、有啤酒肚的男人,捏着雪茄,脸色阴沉地盯着他。
祝政垂了垂眼皮,掩饰住眼底的不耐,好声好气开口:“这位是?”
空气陷入短暂沉默,就在祝政下不来台时,旁边玩游戏的赵济突然抬起头颅,皮笑肉不笑地替人介绍:“清和老板,也就祝老板隔壁那家酒吧,姓张。”
“不过祝老板您是贵人,恐怕也不屑知道对方是谁。”
赵济摆明是想挑拨离间。
他早看祝政不顺眼,自然不会让他称心如意,今日这局就是他给祝政准备的鸿门宴。
赵济这一开口,旁边几位老板眼神纷纷避开祝政,似不愿与他多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