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度撑不下去,却又苟且偷安,试想活着出去的场景。
令我心理防线崩塌的一次是有天晚上,我对床的秃顶男人,居然钻进我的被子,趁我腿脚不便想要侵/犯我。
那是我第一次反抗,那天晚上,我浑身都在颤抖,气得差点将人打死。
后来的几个月,我每每想起这事,都反胃想吐。
我曾有过几次轻/生的想法,我曾在墙角找到一根上锈的钉子,晚上,我握着钉子,一次又一次地插/进我的手腕。
钉子划过一条又一条血痕,我已经麻木,并未感觉到痛意。
直到旁边的人闻到我身上浓郁的血腥味,疯狂叫狱警,我才捡回一条命。
那次之后,里面特意给我安排了心理医生。他每次提及那些我不愿触碰的场景,我就头痛欲裂,只有撞墙让自己好受点。
这段日子,是我人生最灰暗、最无助也最痛苦的日子。
我试图将这段过去封存,任由时光侵蚀。
我也从未向人提起这段屈辱,你是唯一一个,看过我如此难堪面貌的人。
关洁,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这么糟糕透顶、令人作呕的人。
我的余生或许便是与这些无人问津的屈辱苟且度日,却又期待你毫无芥蒂接纳我。
我深知我没资格挽留、祈求,却还是想问你一句,能不能不要抛弃我?
信看完,关洁攥着信,蜷在书桌哭得泣不成声。
她有预感,预感祝政在里面的日子不好过,却没想如此艰难。
那些刻骨铭心的、令人惊艳的、值得纪念的回忆,大多有一段惨痛的、令人崩溃、窒息的经历。
而祝政所承受的痛苦,远远不止这些。如果用学来表达,大概是——太宰治式的绝望,张爱玲式的悲哀以及浪漫主义式的毁灭。
—
祝政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
他裸着上半身,从浴室里拿了干毛巾,在不停地擦拭头发。
等他意识到关洁不对劲时,是在两分钟之后。
他一进书房就看到关洁蹲坐在书架,咬着手指,哭得泪流满面。
看到他进门,关洁哭得更凶,眼泪鼻涕一大把,哭声更是不断放大,像是经历了什么惨痛的事。
祝政被她哭得心脏疼,急忙丢下毛巾,急步走过去,单膝跪在她面前,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问她怎么了。
关洁一言不发,只是揪着心口的衣服,哭得稀里哗啦。
祝政哄了好半天她才回过神,她一把搂住祝政脖子,任由滚烫的眼泪落进他的脖子。
她恨不得嵌入他的怀里,将她整个人都贴在祝政身上。
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祝政搂住她的肩膀,大掌轻轻安抚她的后背,低声询问:“怎么了?”
关洁哭得说不出话。
眼泪汪汪看着他,捧住他的脸,极力去亲、吻他。
从额头到眉眼、鼻梁再到嘴唇,她吻得用力,恨不得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他身上。
她边吻边哭,最后断断续续开口:“祝政,抱我,抱我,求你了。”
祝政连忙将人一把抱住。
关洁抓住他的手臂,思绪混乱道:“祝政,我要你跟你做/爱。快点,快点……”
祝政闻言,皱眉向她,看她满脸认真,祝政没再犹豫,抱着她往卧室走。
夜晚深沉无边,他们躺在床/上,恨不得将对方融入骨髓。
泪水、汗水、哭声、呻/吟声夹杂一起,为整个夜衬了几分别样的景。
结束后,关洁大汗淋漓、口干舌燥,累到手都抬不起。
她抱住祝政的腰,脸贴在他胸膛,无声无息听着他混乱、有力的的心跳声。
很长一段时间后,关洁掀开被子,坐起身,扭头问他:“你想听我唱歌吗?”
祝政察觉出她情绪不大对劲,顺着点头:“好。”
她打开灯,捡起地上的黑色蕾/丝胸/罩,从衣柜里翻出一条蓝色阔腿牛仔裤穿上。
灯光下,衬得她皮肤雪白光滑,脖子上新添的吻痕更是惹得她风情万种。
她抱起吉他,走到落地窗旁的单人沙发坐下,抬眸看了看祝政,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脸,说:“你之前不是想听小/黄/歌吗?我写了首,唱给你听。”
祝政站起身,晦涩不明地看着关洁。
关洁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闭了闭眼,抱住吉他,开始弹唱——
—呼吸在发紧,灵魂在震颤
—你爬上我、进入我,与我缠绵不休
—你拥住我、吻住我,与我津/液互换
—心墙早已坍塌在你掌心,任你肆意融化
—快来吧,快来占有我,与我陷入爱的沉沦
—我要紧贴你的颈与你交错呼吸,与你意乱情迷,丧失理智
—你翻过山头,拐过万水,虔诚匍匐,将我压入身下。
—汗水在飞溅,灵魂在深叹,你我在交/缠
—你是我的、我的、我的专属
—我也是你的、你的、你的唯一
—这样契合的我们、我们,怎能不天长地久
没关系,都没关系,她会陪着他度过余生,陪他永永远远。
这首歌只唱到一半,便被祝政的吻封喉,他发了疯地扑向她,眼里心里只剩她。
他们疯狂、颠覆、叛逆,他们是一对恶贯满盈的罪人,也是彼此此生唯一挚爱。
如果真有神佛,请保佑他,保佑他此后余生顺遂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