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朱珠收到从房子元那传来的信,只是信在其中又过了一手,暗三把信飞快记下。
晚间,看了信朱珠才得知,唐家的庄子被人订下了,买家定是身份贵重,打听不到消息。
朱珠揉了揉太阳穴,沉默了一瞬。
寻到了一个蔬果合适来源,只可惜被人捷足先登。
小姑娘趴在床上,翻了个身,轻轻叹了一口气。
“阿番阿番,累了,要揉揉。”
阿番不免有些心疼,自从姑娘嫁入侯府后就长大了不少,给朱珠轻轻按着肩,“姑娘今日早点歇息吧。”
“阿番,磨墨,我要写信。”朱珠翻了个身,一个咕噜又爬起来了。
朱珠打开书册,寻思着如何回婆母的信,能让婆母看到她的诚意,进而能给她一点小小的帮助。
嗯,能帮她找到那个买主就好了,能找到买主,她就有希望能说动,再不济,还有个亲爹,让他出点力气,不用白不用。
可心底还是有点烦。
明明自己不是顾惜面皮的人。
若真的有骨气,她定是死都不要亲爹银子,若真有骨气,她早就拒婚大闹,若真有骨气,大婚当夜独守空房时她就回娘家了。
不对,那个娘家也不回去,估计一回去就被打包送来了。
讨好婆母也没什么,不就是投其所好,婆母对她几分,她也还几分好了,做什么要在这点事上惹婆母生气?听话不就好了?
如今低头对朱珠应该也不是难事。毕竟婆母不曾对她不好,只是有些意见不和。
可朱珠莫名就有点不痛快,似恼非恼,似羞非羞,不由抬手摸摸面皮子,难不成前些日子一场雪,把面皮子也化薄了一层不成?
朱珠坐到铜镜前,通过铜镜看着自个的小脸。
葱白的手指抵着自个的脸颊,觉得确实变嫩了一些。
心情好了点,再看那信也不烦了。
朱珠又扫了一遍这个夫君薄幸,女子惨死的故事,看完一遍,小脸就绷一次。
要她说,这女子就该把狗东西剁了!
朱珠以前看书都不曾做过批注,如今倒要对着这玩意写见解。
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折中的写法,写完后,夜已经深了,朱珠躺在床上难得有点睡不着。
既然要求婆母帮忙,自然要拿出求人的态度。
朱珠想了下,求人着实不如求己,可求己又着实难为,还得想个法子才好。
翌日,朱珠昨个睡得完,还在贪睡着,就被人轻轻推了推。
阿番小声道:“姑娘,方管事求见。”
昨个刚走了一个张厨娘,今个又来一个方管事。
朱珠困蔫蔫的,任凭阿番和阿豆给她穿衣擦脸梳妆,昏昏欲睡。
待收拾妥当,阿番端来一杯苦茶,“姑娘喝口茶,醒醒困。”
方管事进来的一瞬,匆匆瞥了眼上头的三夫人。
无怪张厨娘惶惶,三夫人着实波澜不惊,面无表情。
方管事面色为难道:“三夫人,有一道菜是侯爷爱吃的,在外头采买不到,好在世子夫人庄子上种了不少,若是贸然划掉这道菜,着实有些不妥。”
“大嫂没带着庄子嫁过来,侯府就吃不上这道菜了吗?”朱珠喝了口苦茶,免得眼皮一碰打瞌睡。
方管事只见三夫人慢条斯理喝了口茶水,不紧不慢质问她,只觉棘手。
三夫人这问法着实刁钻,若说没有,岂不是打侯府的脸,若说有,他们之前岂不是有意蒙骗主子,明明可以弄到菜却说没有?
方管事也是经历过小风小浪的,面色不变道:“三夫人有所不知,原先侯府的蔬果在别家庄子采买的,后来世子夫人掌家后,就直接从自家那边拿,原先那些采买早就断了联系,冬日有些蔬果难得,别家庄子有的早早被人订了,一时半会也匀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