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敢怒不敢言,只得听话地拿着暖手炉退了下去,高离怕他办事不利索,一起跟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容鸩和李家父子。
容鸩吹拂着水面上的茶叶,低头抿了一口茶,品茗道:“不错,是好茶。”
李尚书忍无可忍地怒哼了一声,“老夫听说你不是病了么?你不在宫中好好休养,闲着没事跑我府上做什么,难不成就是来品茶的?老夫可没邀请你!”
“呦,看来李尚书还挺关心咱家,连咱家病了都知道。”容鸩故意阴阳怪气地噎了他一句。
李尚书心头窝火,语气不耐烦道:“你究竟找老夫有什么事,赶紧有话直说!”
李天见怕李尚书真的激怒容鸩,连忙拱了拱手道:“掌印,您若喜欢这茶叶,等会儿您回宫的时候,我让人将茶叶包好给您带回去。”
“你倒是个懂事的。”容鸩笑了一下,目光落在李尚书怀里的孩子身上,婴孩只有一个月大,睫毛卷翘,长得玉雪可爱,闭目睡得正香。
李尚书和李天见注意到他的目光,立刻紧张起来,李尚书赶紧把孩子交给李天见,“柔儿睡了,快把她送回屋里给郁香照顾,别着凉了。”
李天见点了点头,连忙接过孩子,抬脚想往外走。
容鸩低头喝了一口茶,淡声道:“正好,回屋的时候顺便把钟郁香叫过来。”
李天见脚步瞬间顿住,身体僵硬地转回身,抿着唇道:“不知掌印叫内人过来做什么,内人刚出月子,还不能见风,您如果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就好。”
李尚书也一道看了过来,目光有些疑惑,不知道容鸩怎么连他儿媳妇的闺名都知道。
容鸩看着杯里的热气,不疾不徐道:“咱家这次过来不是为了见你们,而是奉陛下的命令来接钟氏进宫,陛下要见钟氏。”
李天见顿时警觉起来,“陛下为何要见我娘子?……可还有其他人在场?”
容鸩抬头,乌黑的眸子看向他,意味深长道:“陛下私下单独召见。”
李天见瞬间面色大变,整个人如遭雷击。
李尚书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拧眉道:“郁香是女子,陛下怎么能单独召见?这恐怕不方便吧。”
容鸩低低笑了两声:“李大人,你儿媳妇命好,马上就要得享天恩,飞升成贵人了。”
李尚书愣住。
“这一切还要多亏了你们,上次宫宴,你们将钟氏带去宫里,让她有幸得见天颜,得了陛下的另眼相待,陛下一直惦记在心里,这么多天都没有忘记钟氏。”
李尚书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容鸩幽幽道:“你们乖乖配合,如果陛下高兴了,说不定还会赏赐你们。”
李尚书面色涨红,怒拍桌子,他怎么也没想到庆德帝能荒唐至此!
李天见抱着孩子,全身颤抖,屈辱地红了眼眶,咬牙道:“只要有我在,任何人都别想带走郁香!”
容鸩抬头,理所当然道:“那就让你不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