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见和钟郁香明白他这话不但是答应了下来,而且还会找太医来帮他们一起隐瞒庆德帝,不由感激万分,跪倒地上连连给容鸩磕头,把额头磕出血来都没有停下。
容鸩听着砰砰的磕头声,一阵心烦,他做惯了坏人,忽而被人这么感激,十分不适应。
李尚书咬了下牙,道:“以前是老夫误会了你……明天老夫会在朝上向陛下请辞,就说要带他们夫妻去乡下治病。”
“你辞不辞官,关咱家屁事。”容鸩抬脚往外走去,懒得再管他们。
李天见跪在地上,连忙喊道:“掌印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父亲辞官之后,我愿向掌印效忠,掌印有事尽管吩咐,自此以后天见心里没有君主,只有掌印这个主子。”
容鸩未置可否,脚步不停地往外走。
李天见抻着脖子继续喊:“从此以后我和郁香的女儿就是您的干女儿,我们让她给您养老送终!”
容鸩一哂,头也不回道:“不要。”
他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哪一天,何需谁给他养老送终。
钟郁香含笑扬声道:“等孩子会说话了,我们先教她叫‘干爹’。”
容鸩撇了撇嘴。
啧,怎么还强行给别人送女儿。
走到门口,李府管家讷讷送上了准备好的茶叶和暖手炉,茶叶装满了两个锦盒,应该是把李府的好茶叶都装上了,李府清廉,这应该是仅有的好东西了。
管家明显舍不得,他把茶叶交给高离的时候,动作都变得缓慢不少,看样子不知道在心里叹了多少口气。
容鸩心情稍微舒畅了一些,他这个无恶不作的佞宦,还是抢别人东西的时候最快活。
在管家心疼的目光中,他手里捧着暖炉,把茶叶都带走了,一片都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