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平日里瞧着娇滴滴的小粉包,提起一对水汪汪的薄皮杏仁眼,一步一个脚印跟上的同时,四处环顾,不放过任何草木。木旋花、骆驼刺、仙人掌、沙拐枣、梭梭、花棒……东一棵西一处,种类多样,低矮到直接踩过,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
一炷香后,司马嫱仍然毫无抱怨,只是耳尖地听见裴元卿嘟囔一声芨芨草的时候,两眼发亮,还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干涩唇瓣。
裴元卿拔起芨芨草,顺着根部,寻到湿润沙壤。
他抽出司马嫱发髻上戴的镂空扇形银簪,蹲下身子,先是小心翼翼地用银簪拨开沙子,确认没有隐藏的毒性植物,再是双手并用地刨呀刨,看得司马嫱边咯咯笑边鼓鼓掌,直至一股清泉喷出。
嗷嗷,司马嫱从小到大都没有觉得泉水如此甘甜。
若不是裴元卿在旁催促,司马嫱大概能把自己喝成小胖胖。
裴元卿此刻十分庆幸于自己一直保留着佩戴水囊的习惯,解决水源问题后,他可以轻轻松松地带着司马嫱寻找食物。
沙漠动物为了躲避高温和干旱,多半在黎明或者黄昏出没。
眼下是大雪过后的第一个艳阳天,热得裴元卿脱去外衣,露出汗涔涔的里衣。尤其是搁置在手腕上的火红色狐裘斗篷,属于司马嫱的,吸足了毒辣辣的日头,犹如被架在火堆上的生猪蹄,随时可以烤熟,却不能丢弃,因为夜间过的仍是冬季。
“卿卿…鼠鼠!”司马嫱吭哧吭哧小跑,惊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