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她为何没死?”丝毫没察觉出危险正在逼近的包斩拔刀喝问,眼见着紫苏一脸惊恐看着他却答不出半个字来,包斩气急,打算给这几人点颜色瞧瞧。
手抬起,瞬时被人按了下去,错愕的包斩就这么被连遇扯去一旁,看着那家伙一下下摇着头,那模样就像他才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你摇什么头?!”
没什么,就是知道这家伙为何会整日被那何毓数落了。
“棒子放下,你,想个法子。”眼神在他身后转了一圈,连遇重又看向包斩。
他的眼神浅浅,细看之下那双漆黑的瞳仁还泛着层淡淡的金色,一副运筹帷幄你只配听我差遣的模样让包斩不忿到了极点,再开口口气越发的不善:“你递的条子?
“包晴,你想干嘛!”
包斩冷不丁回头,刚好和手里的棍子撞了个正着,包晴可惜地叹了口气,忽然反应过来什么,赶忙问一旁的连遇:“条子?包斩?
“是你把他叫来的?”
连遇看着她,眉毛一挑:“不然呢?单凭你这棍子安置得了她?”
他连遇做事从不会单凭一腔热血,早在算计着给紫苏的毒药掉包时他便准备了给包斩的字条,里面将事情巨细都已说清,要寻一具能蒙混过关的女尸,要想法子拦住那些想提早过来的人,想做到这两点单靠他连遇也不是不可,只是要麻烦许多,这会儿他体内余毒未清,索性不去找那些麻烦了。
一句话毕,包晴没了声音,他说得极是,她这棍子顶多解决一时的麻烦,想安置好小环姐姐,要解决的的确不止一个包斩,阿顾果然聪明。
淡泊月色里,戚戚蒿草前,碎裂的棺木腾起熊熊火苗,照亮包晴那副很是受教的模样,看地包斩越发气闷。
他手里还捏着那张字条摆明说得是有事相求于他,可现下这二人哪有半点求人的模样!
风越发清冷,吹得人头疼,包斩摁了摁太阳穴,听着远处渐大的人声,方才那声雷显然已经惊动了府里人,碍着他事先布置的卡隘这会儿才迟迟没到,都是他,一切都是他……
越想越不服气,包斩深吸口气,松了拳头:“我为何要帮你们藏匿犯人,这女子中了见血封喉居然没死,怎知身上没有嫌疑?还有你二人,三更半夜为何会出现在此地?我不帮你们,照样可以查案,照样出人头地、扬名立万!你们干嘛去!”
他原想的是给他们些教训,不想话没说完,三人竟齐刷刷走了。
半人高的蒿草在火光月影中飘荡如海水般,三人穿行其间,留下一阵沙沙响动。
走也就算了,那个包晴居然还说什么“快走”?是说给谁看呢?看着渐行渐远的三人,包斩只觉得嗓子发干,再开口嗓子已然哑了:“现在出去会被何毓他们看见的!”
“留下来不也是给包捕快看?”体内的毒又开始闹腾起来,连遇捂住胸口,脚上半步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