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捕头是打算撒手不管了?”
在草间飞奔的何毓闻声打个趔趄,没好气的回声:“宫内李医官回乡养老,人就在落霞关,我去请他。”
“都不知谢一声吗?!”何毓等了半天没等来半句回应,气得回头去瞧,水波荡漾的池水边,除了他两个属下正捧着那张被雷劈黑的脸猛扇外,哪里还有连遇和包晴的影子?
……
差役们不敢怠慢,一路脚程极快,没片刻便将包晴抬回了先前那屋子。
将人撂下,差役们看着没半点醒转意思的包晴,个个一脸的愁容。
“我们是存了那心思,可人真不是我们推下水的。”冬瓜急了一路,忙到这会儿整个人汗津津的,说起话来倒比先前听着诚恳。
连遇无心同这些小卒计较,将手一抬,作势请人:“知道,是何毓做的。”
若不是他使坏安排他二人同住一间,包晴怎会做出惹恼他的举动,所以都是何毓。
连遇看看门外朗朗月色,并没半点乌云,心说:看,老天都同意他的话。
他一脸就是这么回事的模样看得众衙差哑然,没一个敢接口的,半晌,何四朝众人招手,示意他们先行退下,自己则站在门外,听着侍候。
早如此不就无事了吗?
连遇转身,移步到软塌前,伸手探了探包晴的鼻息,气若游丝,果真命不久已。
也是,任谁在水里呆上那许久,命也没了。
终究还是死了?折腾这整晚,连遇早忘了先前的怒气,就那么直愣愣看那傻子,若不是门外那声闷响,他还不知要愣上多久。
他回头看着凤小安,就见他将昏死过去的何四三两脚踹去角落,自己则大喇喇地进来。
“没走?”
凤小安抛与他一白眼:“给你送东西来了。”
一手将袖里的卷宗递与连遇,凤小安三两步来到塌前,盯着包晴一阵猛瞧,边瞧边摇头:“亏你花这些力气救她,终究还是死了。”
“你也觉得没救了。”
“除非观音显灵,不过你说过她是扫把星投胎,估计这三更半夜观音是没空搭理她了。”凤小安摇着脑袋:“人都死了,等下便跟我走吧。”
身后没人应他。
凤小安回头看着圆桌旁的连遇。
方才进门时那个何四把屋里的油灯点了,这会儿烛火昏昏,照的桌畔暖绒明亮,连遇坐在椅子上,手执那卷宗,目光不觉定格在其中一页上,那页的内容多说的是那缺德道人,另还附了张人形图画,面庞粗糙暂且不提,只一样,那道人腰间挂着的刚巧也是枚玉简,看形状描述的竟与紫苏所说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