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等着他被打死?要是他不跑,今天必死无疑啊。”蒋一枚说。
“可是你想,他一个财主,那么有钱了,强媒硬保让那翠莲给他做妾不说,还虚钱实契约,写了三千贯文书,结果分文不给人家。最后他那大老婆将人家姑娘赶打出来,他还要人家还他从来就不曾给人家的三千贯。这种人,不该打吗?”李明霖有些愤恨不平。
蒋一枚见他如此,也道:“这个拳打镇关西自然是人人叫好的章节,可是那鲁提辖醋钵大小的拳头,一会儿开油酱铺,一会儿开彩帛铺,最后再做个全堂水陆道场,那郑屠最后还有命吗?”
“嗯,这倒也是,书中说鲁提辖原本也只是想要痛打这厮一顿,不想三拳就打死了他。害得他最后东躲xī • zàng,无处安身。”
“不如这样”,李明霖略一思忖道,“咱们先给提辖打个预防针,告诫他切
不可打第三拳,容易死人。然后,咱们到现场再相机行事。”
“好,走,咱们出去。”两人商量好,便一同出了房间,拐个弯,正碰到一个店小二模样的男子捂着腮帮子往里跑,嘴角淌着血。
好厉害的鲁提辖!两人互相看一眼,不禁一凛。
穿过走廊,来到门口,正看到一个身材壮硕的汉子大模大样地打横坐在门口的条凳上。
只见他,头裹芝麻罗万字顶头巾,脑后两个太原府纽丝金环,上穿一领鹦哥绿纻丝战袍,腰系一条文武双股鸦青绦,足穿一双鹰爪皮四缝干黄靴。
“嗯,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一部貉绒胡须。”蒋一枚在心中暗自嘀咕,正是嫉恶如仇的鲁提辖没错。
“提辖,俺两个是过路的,听闻了昨日潘家酒楼上提辖遇到金老和翠莲之事,提辖行侠仗义与了他二人盘缠,今日又来发付他二人起身,有勇有谋,实在是令人钦佩。”李明霖向鲁达行礼道。
鲁达觑了他们一眼,问道:“可是作怪!洒家昨日的事情,你两个怎生知道?”
李明霖道:“有道是坏事传千里,好事不出门,那杀猪的郑屠做下这等恶行,岂有不被人知的道理。”
那鲁达是个粗鲁汉子,不曾读过几本诗书,对李明霖答非所问的话语倒并没有什么觉察。
蒋一枚上前道:“提辖,小女平生仰慕之人不多,提辖便算上一个。”
鲁达听了摆手道:“休要恁地说话,折杀俺也。”
“提辖有所不知,自古称为英雄者不少,可是有些英雄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英名或者是建功立业,方始做了些壮举。而提辖你是真正的见不得不平之事,专为除暴安良,这些事情做起来不止对你无利,反而还会有害。”蒋一枚大胆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