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太阳刚刚隐没。
两人出现在一个装修精致的别墅的房间里。
李明霖身穿小立领马甲和燕尾服外套,下身吊带裤。
蒋一枚头戴一顶刺绣帽子,身着一件带有花边的纤腰宽裙。
环顾四周,房间里面的家具多为木质,材料好像是胡桃木或橡木,并在边角上包铜,家具表面装饰图案是神话人物、螺纹和花叶饰等。
看起来像是十八世纪的欧洲,不过是谁的家呢?
两人轻轻打开房门,通过门缝望过去,隔壁的房间是一间书房,通向楼梯。
书房中靠着窗子摆放着一架钢琴,旁边是一张老式沙发,沙发上正坐着一个模样秀丽的姑娘。
她身材适中,穿着雅致的白裙子,袖口和胸前系着蝴蝶结,低头在那里沉思,一会儿又站起来踱步,显得有些心思沉重。
忽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一个年轻俊秀的小伙子上楼来了,他穿着青色燕尾服,黄色背心,长筒皮靴。
刚跨进房间,姑娘就说了一声:“你没有遵守诺言!”
“我可没许任何诺言。”小伙子回答。
他放下带来的几本书,在房中踱着方步。姑娘有些心烦意乱地坐到钢琴前,弹奏一首曲子,可怎么也弹不流畅。
小伙子坐在了沙发上,姑娘定了定神,坐在他对面。
“那边,在我的抽屉里,放着你译好的几首莪相的诗,”姑娘说道,“我还米有读过,一直希望听你自己来念,谁知又老找不到机会。”
那小伙子微微一笑,过去取诗,可一把诗拿到手,身上不禁打了个寒战,眼里噙满了泪水,他坐下,念到:“朦胧夜空中的孤星啊!你在天空发出美丽的光芒,那样的闪耀……”
“莪相的诗,”蒋一枚看看李明霖,“这是维特和绿蒂吧。”
李明霖饶有兴味地听着长长的诗歌:“这诗歌优美抒情,还带点儿忧伤,很符合少年维特的品味。”
“哦,那一会儿读完诗歌,是两个人唯一的一次热烈的亲吻。”蒋一枚回忆道。
“不止是这个,少年维特现在已经在写遗书了,明天晚上他就会借枪自杀。”李明霖补充道,“他可是个走极端的情种,咱们得赶紧想办法。”
隔壁房间里,听着诗歌的夏蒂流下热泪,维特丢下诗稿,抓住绿蒂的手,失声痛哭。
他们靠得很近,很紧,维特的嘴唇和眼睛倚在绿蒂的手臂上。
由于他们太过投入,李明霖和蒋一枚已经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才刚发现。
看着两人疑惑的眼神,李明霖介绍说:“抱歉打扰二位的雅兴,我们是阿尔伯特的朋友,听说他的妻子绿蒂结识了一个非常出色的小伙子,我们特地从外地赶过来拜会。”
两人听到阿尔伯特的名字,如同被针扎了一下,马上将身体分开,眼泪也就此收住了。
维特起身有礼貌地跟他们握手问好,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绿蒂忙招呼女仆端些点心和茶水过来,招待客人。
蒋一枚告诉绿蒂:“我们只是路过,坐一坐就走的,不要客气。”
绿蒂和善地拉着她的手,招呼她坐下说话。
李明霖并不客套,他一针见血地对维特说:“维特先生,我听说了有关于你的一些传闻,你是个有才华的人,说才华出众也不为过。你非常崇尚自然,追求自由和平等,你认为人没有高贵与低下之分。”
维特和绿蒂听了这段话都激动万分,绿蒂说:“哦,先生,你真是维特的知己,他就是这样一个高尚的人。”
维特也承认:“先生,关于才华,我不敢谬认,不过个性上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的想法总是偏向于美好。”
“可是维特先生,我听说你已经写下了遗书,准备和这个美好的世界作别。”蒋一枚抛出了事情的底牌。
维特和绿蒂的脸同时变得煞白,一个是因为被揭露了秘密,一个是因为知晓了秘密。
绿蒂惊恐地看向维特:“你真的这样做了?你聪慧的天资、渊博的知识、出色的才能,你都弃之不顾?你要毁灭自己,也要毁灭我吗?”
蒋一枚拉住绿蒂的手:“绿蒂,事情还有挽救的可能,你先不要着急,因为这件事情上你也是有一定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