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然后悲伤地低垂了头,双手捂住脸痛哭起来。
蒋一枚对绿蒂说:“你知道他爱你,就应该早早地回避他,你让他接触你,鼓励他成为你的朋友,甚至是知己,那么他就在你挖的这个沟壑里越坠越深,所以今天才发展成了死路一条的局面。”
绿蒂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我只是不愿意失去这个独特的朋友,我也想过给他介绍身边的姑娘,让他把感情转移到别人身上去,可是又觉得身边没有那位姑娘能够配得上他。”
“我们知道你爱阿尔伯特,也爱维特,但是你忠于阿尔伯特,知道给不了维特爱情,所以你也劝他心胸开阔起来,去寻找适合的伴侣。你的用心是好的,也是对的,可是你在他身边,他哪里还有心情去看去找别的姑娘呢?”蒋一枚补充道。
“这么说,是我的错?”绿蒂喃喃道。
“不,亲爱的绿蒂,是我任意妄为,放纵了自己的感情,不是你的错,这件事情从始至终是我一厢情愿,我愿意为你去死。”维特停止了哭泣,在一旁说道。
“你们两个,听我说一句,我有两个建议,可以让维特好好地活下去。”李明霖说道,他看向维特和绿蒂,两人都迷茫地看着他,“一个就是药物的帮助,我这里有一种药,对人体没有其他不良作用,但是可以治疗相思病。”
李明霖说着,从兜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几瓶药来,里面是白色的小药粒:“这个就是,每天两粒,晚上服用,长期坚持,不要断药。”
“另外,就像是刚才说的,你们两个要彻底分开,从此之后不要见面,直到维特将药用完,找到了新的女朋友。”李明霖补充道。
维特拿起药来,看不懂药名。
这时,正巧女仆端来了茶点,蒋一枚帮他打开药瓶,拿出两粒药,就着杯子里的水,给维特吃了下去。
“这是进口药,古老的东方有许多神奇的故事,也有神奇的药物,你这种想要自杀的状态,吃这种药,会很快好转。”蒋一枚见他很疑惑,解释道。
“不过,绿蒂,你再也不要和他见面了,让他好好地治疗一段时间,彻底冷静一下。他现在还这么年轻,对世界和人生的看法都很局限,因为一时的偏激和挫折作出轻生的决定也是可以理解的。”李明霖说,“治疗需要时间,也需要良好的环境,他不再见你,去做年轻人应该做的事情,才是好的环境。”
绿蒂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嘴唇颤抖地说:“好,我做得到。”
她转过身,对维特说:“亲爱的维特,如果你真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我的内心将会受到煎熬和谴责,后半生我将在忏悔中度过,请你不要走那条绝路,为了自己,也为了我,请你以后不要再见我了。”
维特冲动地拉着她的手:“我爱你,绿蒂,阿尔伯特是你的丈夫,可那又怎么样呢?难道我想把你从他身边抢过来就是罪孽吗?”
绿蒂惊恐地摇摇头:“醒醒吧,维特,你这种想法在这个世上是行不通的,况且我也爱阿尔伯特,我不能离开他。”
这席话又给了维特最沉重的一击,他悲哀地看着绿蒂:“那你为什么还要管我的死活呢?”
蒋一枚和李明霖交换了一下眼神,李明霖拉起维特的手:“维特,走,我们出去到院子里,到街道上去散散步,不要困在这个屋子里,这里会让你想不通事情。”
两人向绿蒂告别,蒋一枚最后叮嘱绿蒂:“记得这句话,以后无论如何不要再与他见面,这就是救他了。”
两人陪着维特向楼下走,走出院子,走上了街道。
维特走起路来漫无目的,后来三人走到了野地里,夜里的天空下起了雨夹雪,风也刮得猛烈。
李明霖脱下燕尾服,给蒋一枚挡雨雪。
蒋一枚让他赶快穿好:“我这头上有帽子,比你的状况好得多了。”
在风雨里,李明霖劝维特去旅行,离开这个地方。
维特恍恍惚惚地答应了。
他不着急回家,李明霖和蒋一枚就这样陪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吹着风,淋着雨,冒着雪。
夜深了,维特是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自己的公寓的,他麻木地敲响了公寓的门,仆人开门,帮他脱下了淋湿的衣服。
李明霖将所有的药都交给了仆人,告诉他使用方法,并叮嘱他一定要坚持看护好维特用药,一天都不能停药。
“如果停了药,维特出现生命危险,你要负全责。”蒋一枚告诉他。
仆人吓坏了,颤抖着接过这些药,表示一定监督好维特,绝不会中间断药、停药。
两人向这个长相忠厚的仆人道了谢,才有冒着雨雪匆匆地离开了。
李明霖看到不远处有一处小亭子,喜出望外:“还好,那里有个避雨的去处,走吧,到那里去。”
两人快步跑到了亭子里,掸了掸身上的雪水,相视一笑。
“你说,维特能挺过这一关吧?”蒋一枚问道。
“吃了药就没问题,其实他就是抑郁症。不过现在是1771年,世界上第一个心理学实验室建立于1879年,抑郁症在现在是个空白。相信吧,人类21世纪的药物来解决18世纪的疾病,我觉得胜算很大。”李明霖说着,眼神中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