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天气晴好。
两人出现在一个追悼会上。
李明霖身穿一套深色西装,白衬衫;蒋一枚穿一件白色镂花连衣裙,脖子上围着一条白色的头巾。
这个追悼会现场很像是一个小教堂,正中间的长条桌上摆放着一张阔大的年强男子的照片,这男子头发浓厚,鼻子挺直,大眼睛,浓眉毛,看着很像印度人。照片的四周镶满了白色的小朵的鲜花,中间夹杂着绿叶。
教堂两侧的墙上环绕着十多扇大窗子,每扇窗子的窗框上都搭着黑色的帷纱,窗子之间装饰着白色的花篮,显得肃穆雅致。
在桌前,左右两侧竖立着一根根燃灯,那燃灯的支架造型精美,好像是纯铜的材料,上面布满了雕花。
现场的右侧斜摆着一张黑色的钢琴,一个西装革履,带着墨镜的轻年男子坐在琴凳上,正在弹着哀悼的乐曲,那乐音舒缓、深沉、包含浓情,这个琴师看起来非常投入。
两人随着一群前来吊唁的人在两侧的长条椅子上找了个位置坐下。
李明霖说:“看到后面那几个警察了吗?这人肯定死得蹊跷。”
蒋一枚回头看看,不远处确实有几个身穿土色警服的人,他们在观察着来往的这一群宾客。
这时,一个身穿黑色的纱丽女子从旁边的座位上站起身来,她面容凄楚,走到麦克风前,面对着教堂之中的一众宾客站定。这女子的长相颇为精干,大约有三十多岁,长发。
她先向一侧的钢琴师点点头,说:“谢谢阿卡什。”
然后,面向大家,她动情地说:“普拉默生前常这样说,埋葬过去,看向未来,可是我现在已经看不到未来了……”
蒋一枚感觉到李明霖的手一下子收紧了,她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他面色严肃,低下头,悄悄地说:“想起来了,这个是印度的电影《调音师》,这个阿卡什是个假装作盲人钢琴师,死者叫普拉默,以前是个红极一时的影星。
这个讲话的女人叫西米,她有个当警察的情夫叫曼诺拉,这个普拉默原想和妻子共同庆祝结婚纪念日,自己偷偷请了阿卡什上门弹琴,结果他当天有事情,告诉妻子说不能准时回去。这个西米就在当天与情夫约会,结果普拉默事情办得很顺利,又出其意料地准时回来了,发现了他们的奸情,被她的情夫开枪打死了
这个阿卡什因为是假扮的盲人,他当天准时去的西米家,去给她弹钢琴,亲眼看见两个人处理普拉默的尸体,但是他不敢向警察说实话,怕两人杀害自己。”
李明霖说完,看向一旁坐在琴凳上的阿卡什,他那墨镜后面其实是一双惶恐不安的眼睛吧。
“他在结婚纪念日当天扔下我,一个人走了。当天,他请了阿卡什过来给我弹琴,创造惊喜,但他回来晚了,我们聊了几句,他就走了。他走的时候还和我说,西米,我一会儿就回来……”
那女人说到这里情绪激动,开始哽咽起来,然后显然是说不下去了,她擦了擦眼泪,双手合十,退了下去。
蒋一枚看着这个在人前演戏的女人颇为惊讶,看她的样子颇为哀婉,一副对死去的丈夫颇有感情的样子。
她问:“那今天会发生什么?还会死人吗?”
李明霖回过头去打探了一番:“我在找一个老女人,名字我忘记了,不过她可是这个场景的主角,是西米的对门邻居,今天追悼会结束之后,西米会将她从高楼上推下去。”
“找到了吗?”蒋一枚也回头去看,看到有好几位上了年岁的女人,也不知道是哪一位。
“没关系,一会儿她回去直接找警察,把她知道的真实情况全告诉他,咱们就看着谁去找警察就行了。”李明霖有把握地说。
接下来,钢琴声又缓缓而起,两个随着有序的人流慢慢走到西米的面前去致意,然后向前走到遗像面前,有样学样地用手在胸前画了十字,最后双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