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头发银白,面容瘦削,戴着金边眼镜的老女人缓步走到正在弹琴的钢琴师面前,她盯着他看了几眼,仿佛想要看穿什么事情似的,然后满腹心事地向后走去。
李明霖拉着蒋一枚的手:“走,跟上她。”
两人看到她挤过人群,来到一个警察身边,用手中卷成纸筒的杂志轻拍了一下警察的胳膊,那警察看向她。
她说道:“西米说的都不是真的,普拉默根本没有迟到,我什么都看见了,最先来的是一个男的,然后普拉默也回家了,当时那个男人还在,钢琴师是最后才到的。”
那面色黝黑的警察问道:“你是谁?”
“迪萨,迪萨太太。”那老女人说道,“我是圣安娜学校的校长,也是普拉默的邻居,普拉默和我的丈夫曾经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这会儿他们两个一定是在天堂里开心地喝着酒。”
这些介绍明显取信了这位警察,他点点头说:“继续。”
“我从邮局回来,跟一个男的一起上了电梯,他走进了普拉默的家里,普拉默带着礼物回家的时候,那个男人还没走,最后到的是那个盲人钢琴师。”
那警察根据西米在警察局做的笔录说道:“不对,盲人是最先到的,然后普拉默才回来。”
“错了,我跟你说,那个第三人才是最先到的。”老女人颇有些耐心。
“第三人,什么人?”
“有点儿像个建筑工人,很壮,我是说健美运动员似的,再见一次的话,我一定可以认出他来。”老女人信誓旦旦。
那个警察听了老女人的话,转身向西米走过去询问。
西米听了镇定地回答:“第三人,啊,你说的是上周那个送披萨的外卖员吧。他来送披萨,之后普拉默就回来了。实际上,迪萨太太也是想帮忙,她可是普拉默的粉丝。”
一旁弹琴的钢琴师阿卡什将西米的话听得真切,他的动作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但是他并没有作出什么异常的举动。
李明霖和蒋一枚看到迪萨太太观察了一会儿警察的举动,便转身向外走去,两人急忙跑上去,追上她。
“迪萨太太,请等一下。”两人气喘吁吁地拦住她的路。
迪萨太太苍老的脸上露出惊异的表情:“你们是谁?”
“冒昧了,我们只是普拉默的远亲,今天来参加他的追悼会,对他的死因也感到怀疑,刚才听了你给警察提供的线索,才恍然大悟,看来普拉默是被妻子的情夫害死的。”李明霖解释道。
迪萨太太脸上的皱纹加深了,她担忧道:“这些你们都听到了?”
“想不知道也不行啊,刚才那警察还问了西米,说你看到了所有的情况。”蒋一枚告诉她。
“啊,这个笨蛋,到底是哪个学校培养出来的这样的警察?”迪萨太太震惊道。
“是啊,这警察简直就是在罪犯面前把你这个知情人直接供出来了,要不是知道他智商低下,我还以为他是罪犯的同伙呢。”蒋一枚同理道。
迪萨太太脸上阴沉下来,她明显感觉自己有些处于不利地位,但是她还是没有考虑到自己的人身安危,接下来还想要回家。
“听我说,迪萨太太,您现在赶快找个亲戚或朋友家躲起来,在案情没有明确之前,罪犯没有落网之前都不要露面,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你。”李明霖告诉她目前她的处境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