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航等人都看向李菡瑶。
李菡瑶这才发现说漏了嘴,讪讪道:“就是那一回,你们在一户人家借宿,你不是做了鱼……”
王壑恍然大悟,吃惊道:“你是那个……黑小子……噢我的天!敢问月皇,到底有多少分身?”
李菡瑶得意道:“也不算多。”
鄢芸感觉李卓航气息有些冷,忙打岔,问道:“王兄离开北疆,后面又去了哪里?”
王壑道:“来江南了。我从北疆贩了许多药材到江南,就在霞照出手的,卖给了济世堂,得了一万多两银子。——这是我这辈子赚的最多的一次。”
李菡瑶笑道:“那也不少了。难为你一个世家子弟做这行商的买卖,还做得有模有样。”
王壑嘴角微翘,道:“壑游历是为了增长见识,不是为了行商赚钱,不想舍本逐末,所以未曾花费太多精力在这上头,若不然,挣一份家业不在话下。”
李菡瑶嘲笑他,“夸你两句你就骄傲起来。哼,商场如战场,真要做大买卖可没这么简单。除精通商贾计算外,消息传递、同行竞争、官府税收……方方面面,其凶险比战场也不差了,动辄也是家破人亡的下场。”
王壑肃然道:“月皇说的是。这一年来,天下动荡,李家亦遭受种种打击,李家在朝堂和官场毫无背景,然月皇和江南王却于风雨飘摇中保住了李家偌大的家业,令壑敬佩不已。换上壑,也未必能保得住。”
李菡瑶笑道:“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了。别学周黑子拍马屁。快说你和世子拿到银子做什么了?”
王壑微笑道:“拿到银子,我跟表弟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当即去成衣坊买了几身衣服,梳洗一番,就往醉仙楼包了个雅间,点一桌菜,顺便赏田湖美景。”
李菡瑶对他苦尽甘来的经历感同身受,因笑问:“你就没想到给家人买些礼物,只顾自己吃喝玩乐。”
王壑道:“何曾没想到,这趟买卖就是为了挣钱给家人买礼物的。结果废帝作死,我竟回不去了,造起反来了。若不然,就凭这七年的经历,虽不能像月皇做大富商,做个大掌柜的绰绰有余。”那些伤感的事,被他轻描淡写带过,以戏谑的口吻对七年游历做了个总结。
“大掌柜”三个字,惹得众人又笑。
李菡瑶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只觉意犹未尽,见茶没了,忙吩咐品茗道:“换新茶。再准备些什么吃的,待会饿了垫一垫,不然饿着肚子睡不着。”
品茗尚未答应,李卓航道:“你还不去睡?国祚初立,那么多事还不够你忙的?”
李菡瑶:“……”
“我不困”三个字被堵在嗓子眼。
王壑很有眼色,忙起身道:“晚辈也要告辞。叨扰了王爷这一天,很不该。王爷早些歇息。”
李卓航却道:“你留下,陪本王下棋。”
王壑:“……”
这分明是棒打鸳鸯,唯恐他们夜半私会,所以将他们分开,可是他能拒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