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开眼帘,望向温祈:“还要亲亲么?”
温祈猛然摇首,背过身去,旋即猛然回过身,鬼使神差地问道:陛下能否牵我的手?
丛霁怔了怔,并未拒绝,遂下得床榻,到了池畔,低下身,向着温祈伸出手去。
温祈全然不知自己适才为何会那般要求,瞧着丛霁的右手,迟疑须臾,才从池水中伸出手来,将这右手握住了。
丛霁的掌心以及虎口长有剑茧,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手指骨节分明。
便是这右手曾为他……
他不由面染桃花,羞耻不已,慌忙将这右手放开了。
丛霁探了探温祈的额头,见温祈并未发热,霎时了然于胸,促狭地道:“你想到甚么了?”
温祈矢口否认:我甚么都未想。
丛霁以右手食指指腹从温祈额头摩挲至温祈宛若上了口脂的唇瓣,继而揉捏着温祈的耳垂,慢条斯理地道:“你既然甚么都未想,何以面红耳赤?”
温祈扯谎道:我发热了。
丛霁毫不留情地将温祈揭穿了:“你并未发热。”
我发热了。温祈坚持道,我的体温虽然较陛下低一些,但我乃是鲛人,我现下并非鲛人正常的体温。
丛霁的指腹滑至温祈的耳廓、耳孔,又至耳尖,以及其上的耳鳍,才扬声道:“宣今日值夜的太医来为主子看诊。”
温祈猝不及防,何曾有人如此细致地摩挲过他的耳朵?
“嗯……不要……”他控制不住地发出了令他自己更为羞耻的声音来。
他全然顾不得会惹怒这暴君,即刻拨开暴君的指尖,将自己整副身体没入了池水中。